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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後,塵光不禁大呼妙哉。
「還是我小師妹會玩,這些問題真是一個比一個刁鑽。」反正不管小師妹做什麼,塵光都無條件支持。
以最佳表現進入下一場武試的燭龍坐到了離碧霄最近的位置,原本今天來的這些人,他並未放在眼裡,毫不客氣的說,他覺得他們連與他一戰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既然小霄兒想玩兒,那他也就陪著她玩,反正只要她高興,他怎樣都行。
但那個勞什子挽蓮仙君,卻讓燭龍嗤笑一聲。
很明顯,那傢伙擺明了就是反其道而行,用這種拙劣的手段想引起碧霄的注意,但奈何碧霄經歷絕情道,對這種反向吸引的套路無動於衷,直接給了個淘汰牌,讓其計劃落空。
燭龍勾著唇,從後頭湊到碧霄耳邊:「小霄兒,幹得漂亮!」
碧霄頭也不回:「閉嘴,再靠近我,取消你的參賽資格。」
燭龍:「……」好吧,他閉嘴。
大概普天三界,也就只有碧霄才有辦法治住在別人傳說中一向以邪氣狂娟這種形象出現的妖王龍神燭龍了。
玄庚瞥見燭龍又趁機與碧霄套近乎,聲音沉了沉:「燭龍。」
燭龍毫不客氣,回過頭去看向玄庚,眉峰一挑:「怎麼?」
那表情很直接,很挑釁,表達的意思就一個:你有意見?有意見來打我啊。
玄庚平靜的眼神底下暗潮湧動,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掌微微收緊:「回到你該在位置上去,否則取消你的下一輪資格。」
燭龍嗤笑,那雙金色的瞳眸在他一身紅衣映襯上閃著十分桀驁的意味:「你有什麼資格取消?我參加的是小霄兒的招親大會,又不是你的。」
玄庚淡淡一笑:「這裡是瀛洲。」
「哦,瀛洲了不起?」燭龍反唇相譏,「你放心,等今天過後,我就帶小霄兒回不周山,到時候你留爺爺還不待了呢。」
玄清聽著二師伯和燭龍的唇槍舌戰,一句也不多話,這種時候出頭,大概會惹得小師叔更煩吧。
他還是當她心目中那個一直以來的乖巧懂事的玄清好了,不給小師叔惹麻煩,一直默默陪伴守護在她身邊,或許才是現在她最需要的。
玄庚眉頭暗鎖,這個燭龍,從一來到歸墟瀛洲,就處處跟他作對,為人生性又囂張桀驁,委實讓他喜歡不起來。
多番忍讓不過看在師妹的面子上。
從前父神坐騎鯤鵬還在時,幾個師兄弟一起練功,玄庚就不太喜歡燭龍。
仗著神獸血統,就無法無天,玄庚厭惡燭龍,甚至比對大師兄太昊和白澤這種靠自己真本事壓他一頭的更厭惡。
偏偏他自己一點兒沒眼力見,知道玄庚反感他,還天天在瀛洲賴著不走,甚至處處挑釁。
玄庚眯了眯眼眸,微笑不達眼底:「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才行。」
燭龍用手指勾了縷紅衣前的髮絲,陰陽怪氣一笑:「我有沒有那個本事,玄庚上神拭目以待咯。」
碧霄聽著兩人的對頭,有些頭疼。
燭龍哪兒都好,就是這愛惹麻煩的毛病萬年改不了。
「你話太多了,坐到後面去吧。」碧霄淡淡說。
燭龍嬉皮笑臉道:「我不,我就要在這兒挨著你。」
「取消武試資格和坐到後排去,你自己選一個吧。」碧霄雲淡風輕,看他一眼。
燭龍臉色微頓,仍舊笑著道:「我坐到後面去,待會兒我再回來,小霄兒可要等我喲。」
碧霄:「……」燭龍走了,她耳邊終於清靜了。
她眸光無意掃向高台下方,看到那挽蓮仙君正用一種幽深難辨的眼神深深看著她。
那樣奇怪的眼神,仿佛帶著某種幽怨的控訴,似乎想找她要一個答案,執著的,執拗的,深沉的。
但碧霄漠然,無動於衷,淡淡掠過,示意芃珺上前宣布下一輪武試的規則。
方才被她捏成碎末的那張答卷,實則答得比燭龍更漂亮。
但那又有什麼用呢,只要碧霄不想,只要她不樂意,那張答案就可以從原本的第一名變成全錯的最後一名。
碧霄甚至連揭穿他身份的想法都沒有,根本不願多花一分心神在那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場合上的人身上。
她的心情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直與自己無關的冷漠。
她甚至懶得去深究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因為那與她無關,她不關心。
對一個毫不關心的人,需要做的僅僅是無視罷了。
短暫的議論後,大家便也將那位挽蓮仙君拋之腦後,再沒人去注意他。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了,亦或是繼續待在某個角落默默觀看整場大會比賽。
總之,沒人再去理會他。
因為碧霄漠視他,所以全場的人都一併無視他。
挽蓮仙君站在廣場離碧霄上神最遠的角落,屏蔽了周圍的吵鬧和喧囂,用那雙漆黑的眸子定定望著她。
芃珺昂首上前,舉起手中長劍,傲然宣布道:「這一輪武試,在座的所有仙君需首先通過我這一關,只有贏過了我,才能得到碧霄上神親自考教的最終機會。我絕不會手下留情,也請各位仙君使出你們的本事。」
眾君皆知,站在他們面前的這位女仙君乃是曾經的天界司戰右君,她的劍直指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