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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將人帶去急救,丁有財和麥穗坐在外面枯等。
麥穗耷拉著貓耳朵,看上去很是頹喪的樣子。
丁有財不由得問道:“陳老師這樣總該有個預兆吧,這人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劃自己的手臂玩?”
麥穗聽了,抬起了貓腦袋,抿了下耳朵,又低落的喵嗚了一聲。
貓之間是沒有固定語言的,丁有財只能聽出麥穗現在很自責,她在反省今晚為了看動畫片,沒有陪著她家人類一起睡覺。
丁有財覺得這事不對,若是真的想要自殺的話,傷口不會那麼淺層,就算是下不去決心,也不會有這樣克制的傷口。
而且瞳孔渙散,這明顯不是疼成這樣的。在麥穗報警之後,她來到了陳老師家裡,陳老師都半點反應沒有,哪怕麥穗都用爪拍她的臉了,陳老師依然是那一副狀態。
兩隻貓在外面等了三個多小時,終於看到陳老師被重新推了出來。
醫生走到外面,對她們兩個講道:
“暫時是沒事了,給她用了點妖力在大腦中強制喚醒,你們儘量多和她說說話,保持思維敏捷,對了,建議你們最好報個警,這種情況我覺得不太正常。”
醫生如此建議道。
這種手術不太好做,畢竟完全不知道是哪裡神志出了問題,只能將妖力凝聚成細細的一絲,如同線一般在體內穿梭,直到找到沉睡的那一片神志,然後用妖力刺激她,這樣才將人給喚醒了來。
這一場手術挺累的,醫生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就暫時離開了,丁有財和麥穗跑去病房,就見陳老師正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被包紮好的手臂皺眉。
麥穗邁開貓爪,飛快的跑了過去,跳到了床頭柜上,喵喵叫著低頭用額頭蹭她家人類的額頭,
“喵嗚喵嗚哇哇哇!”
陳老師抬頭,就對上她家貓那雙充滿擔憂的圓溜溜的貓眼,像是對她有幾分抱怨,又像是心疼。
原本的虎斑貓穿著一套醫院的防護服,帶著一個小帽子,看上去奇奇怪怪。
陳老師看著看著,鼻子一酸,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她家貓最不喜歡穿衣服了。
麥穗見這人類又哭了,不由得停下了動作,有些焦急的看看她,動動小貓鼻子,像是想要去看看傷口。
“喵哦?”
怎麼了怎麼了?疼哭了?
貓抬起爪,卻又不敢碰她,貓臉上無措又擔憂。
“喵——”
麥穗轉臉,看向丁有財。
丁有財無奈上前,道:“陳老師,你還好嗎?”
陳老師這才注意到了丁有財,擦擦眼淚,點點頭:“有財也在啊,”她的聲音還帶著鼻音,原本就年輕的老師此時看上去更像是個小姑娘一般。
她記得小區的小貓精丁有財考上公務員了,還和她家貓玩的很好,沒想到都這個時間了,竟然麻煩了人家過來。
陳老師有些歉疚。
丁有財對陳老師道:“陳老師,醫生說你這樣的狀況不是第一例了,建議我們最好報警。所以我還是想要問一下,你這——”丁有財目光在她包著紗布的手臂上轉了一圈,繼續道,“你這些傷口,是為什麼要劃的?是你自己自願的,還是有什麼操控你的?”
陳老師看看自己的胳膊,眉頭再次皺起來,像是也不可思議自己能夠做出這種事。
她伸手摸摸她的紗布,想起什麼來,抬頭對丁有財,堅定道:“報警,一定要報警,這東西不對!”
她是絕對絕對不會這樣傷害自己的。
不說她本身就是個對疼痛格外敏感的體質,就說她家裡還有麥穗,她要是死在家裡,她家這隻即將成精的小貓估計要嚇死了。而且她還年輕,她還沒有照顧好爸爸媽媽,她爸爸媽媽在另一個城市,若是她真的死在家裡,估計等著她涼透了爸爸媽媽才會知道。
……嗯?陳老師突然間發現什麼不對,不由得抬頭看向丁有財:
“有財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的?”
丁有財嘆了口氣,一副你才想到的樣子,搬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麥穗聞到了血腥味,硬是從你家臥室的門縫擠了進去,看到你血淋淋的樣子之後,嚇得報警了。”
陳老師想要笑,然而嘴唇有些干,一笑就扯的疼:“麥穗這麼厲害了嗎,都會報警了。”
她伸手摸摸麥穗的腦袋,卻摸到了一頂消毒小帽子。
她的貓依然在抱怨的嗚嚕嗚嚕,像是在訓她一般。
丁有財:“之前我和麥穗玩的時候教給她的,你不知道今晚多兇險,麥穗打了報警電話之後,值班的警員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要不是那個同事想起我來,我又聽出了麥穗的聲音,陳老師你就很危險了。”小貓精鄭重的道。
這和睡眠不同,這種狀態下神志長時間不喚醒,是有可能永遠迷失的,更不用說當時身上還有傷口。
若是陳老師的傷口再深一些,估計都不用等到神志迷失,今天晚上就已經放血涼了。
丁有財早就打電話去了單位,重新備案了一下,不一會時間,就見蘇隊和麒麟爸爸過來了。
蘇顏看到丁有財,笑了一聲,拍拍小貓的腦袋道:“我們有財又加班了啊。”
小貓精嘆了口氣,讓出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