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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接著道:“生老病死實在沒辦法!就像老娘這趟,你照顧再精心,總有出意外的時刻。這些年裡,你記恨我們,我們理解你的心情,讓你發泄出來得解脫。不過,我們一年年變老,你看綺綺現在都有男朋友了,老娘也不曉能活到什麼時候,我們能不能放下心結,大家不要見面像仇人,和和樂樂的吧,說到底,我們終歸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有什麼是不可原諒的呢!”
她去握出袁母的手,袁母這次沒有掙脫!
第九十章 大結局 (上)
刑偵大隊傳來消息,張淑芬自首了,承認五年前張如珍煤氣中毒致死是她所為。
不知是誰將這個案子泄露給了新聞坊,晚間報導雖然極簡,但仍引起了熱議。
袁綺難以置信,邵傑索性帶她往看守所去,張淑芬被羈押後審,抵達時,郭亮等才剛提審結束,看見他們笑問:“是什麼風把你們吹來?”
“定案了麼?”邵傑更關心這個。
郭亮把他拉到旁邊,壓低聲道:“案子還在偵辦階段,就被媒體報了,也不曉是哪個殺千刀幹的好事,章隊長把我們狠批一頓,警告說這張嘴要嚴防死守,再聽到有消息透出去,每個人記大過處分!”
“我就問張淑芬殺人是否證據確鑿?”邵傑攬住他的肩膀問。
“唉喲!你快放開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當心小情人吃醋!”郭亮甩開他的手:“當年誰說的,兔子不知窩邊草,你倒好,把自己窩前都薅禿了。”
“這是窩邊草麼?”邵傑也笑了:“你別左右言其它,到底怎樣?定案了麼?”
“噯,真不能說!”郭亮一拍大腿道:“大哥,不能張淑芬說她殺人就殺人了對吧!只有被告人供述,沒有其他證據的,可不能認定有罪,我們還需要收集到物證、書證、證人證言、鑑定書等材料,查證屬實後才能定案。這是五年前的案子,當年以排除非它殺結案,什麼線索都沒留下,查起來艱難啊!況且,光聽張淑芬的那點說詞,就有疑點!行罷!不能再多說了!”
邵傑笑道:“行啊,專業知識掌握的不錯!”
他倆說著話,袁綺沒想到會碰到張根發張慧珍幾個,他們是來探訪張淑芬的,老遠就聽到講話聲,無非是張淑芬心腸歹毒,連親妹妹也敢毒害;張淑芬忘恩負義,沒有他們同意她回來,不照樣還在新疆吃沙喝風;張淑芬上樑不正下樑歪,張淑芬餵不熟的白眼狼,張淑芬......見到袁綺怔了怔,張慧珍語氣很沖:“袁法官,你早就找到張淑芬母女了?怎麼不通知我?你是在包庇她們麼?我要去投訴你!”張成英拉她衣袖,讓她不要再講了。
袁綺懶和她廢話:“秦姍是被強制執行人,張淑芬和秦潔與案子無關,不經允許,我無權向你們透露她倆的行蹤。”
張慧珍還要說,被張根發一把推開來:“怎麼跟瘋狗一樣,逮到誰咬誰?你閉上嘴巴,少在這裡丟人現眼。”又朝袁綺陪笑道:“袁法官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計較,這炮仗脾氣,一點就炸!我們呢,唯一想知道,張淑芬既然找著了,那秦姍呢?她在哪裡?”
袁綺道:“秦姍和張淑芬秦潔並未住在一起,她倆也不知秦姍的去向,當然,這可能不屬實,所以我和邵法官今天來見她,也是想再次勸她說出秦姍的下落。”
張根發臉色說變就變,整個人陰沉沉地:“袁法官不是我說你,你要我們怎麼樣,我們全力配合,就是希望能儘早找到秦姍,把詐騙的三百萬還回來,你們是一拖再拖,講起來東奔西忙沒有停歇,偏偏就尋不到人,我代表妹妹們鄭重的告訴你,我們不要聽過程,我們只要一個結果!沒有結果,我們就要去信*訪、投訴,在法院門前拉橫幅,我從前是什麼樣的人物,還沒誰敢在我面前耍花腔......”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邵傑打斷道:“你們這個強執案由我負責,袁綺是我的助理,要信*訪、投訴、拉橫幅儘管朝我來。”微頓,冷聲道:“申請法院強制執行的期限是六個月,你們這案子還有一個月才執結,現在胡鬧什麼?”
郭亮也拔高了嗓門:“在看守所吵吵什麼?沒看到牆上肅靜的告示牌?情節嚴重的拘留十五天,也想進去是吧?!”
“是是是!”張根發立刻軟服下來:“我是一時發急失了分寸,是我不對,我道歉!”
袁綺實在看不起他,打心眼裡為曾經覺得他不錯而不值。欺軟怕硬,色厲內荏,為虎作倀......從這也能將張淑芬母女的悽慘遭遇窺見一斑。
沒誰再吭氣了,一個個面無表情地坐在廊道椅子上,每次鐵門咣當的關闔似回聲般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都讓人心驚肉跳,終於見到看守員走出來,他道:“張淑芬誰也不想見,更無話可說,請你們回吧!”
回程的路上,邵傑看出她的悶悶不樂,開解道:“無論是怎樣不堪的遭遇,都不該以犯罪為手段!這是法制的社會,觸犯法律必定要付出代價。張淑芬的案子,郭隊說很複雜,主要是太久遠,證據不足,還有疑點,就看接下來他們查的如何了。無論是怎樣的結果,都是最公正的展現,還是那句話,不要帶入私人情感,否則你會更難過。”
袁綺沉默,她目前還做不到邵傑所說的理智。一回到法院,邵傑被叫去開會,她忙著寫工作總結,直到快下班時,才看見手機里有數個未接電話,是楊鳴打來的,和陸雪峰一樣,他們雖互加了手機號碼,卻從未聯繫,不由心裡覺得奇怪,想必是有急事找她,便順手撥過去,幾乎同時被接起:“楊老師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