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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想知道沈拂衣把零花錢藏哪裡了,可以直接想到。
前提條件就是腦海里有“零花錢”這個關鍵詞。
但孟津剛才和她說的那一通話沒頭沒尾,他這樣說,她完全是一頭霧水。
如果關鍵詞是“她喜歡他”的話,那片段可太多了,沈拂衣實在是找不過來。
所以她直接放棄思考,趁著沒人過來打擾的時候,沈拂衣攤開了手掌,在靈氣涌動下,手掌心裡慢慢鑽出了一片綠油油的東西。
原本只有一片綠葉,但現在這片綠葉的側面竟然又生出了一個小嫩芽。
沈拂衣忍不住問:“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綠葉搖頭晃腦,也沒有回答。
沈拂衣便只好先引氣入體。
大概是比試前準備的時候,沈拂衣閉關無意中發現這玩意兒吸納靈氣的本事簡直恐怖。
打個比方,她以前吸收靈氣都是滴滴答答往水桶里滴水,但用上了這東西以後,就跟安裝了增壓水龍頭似的,嘩嘩給她瞬間盛滿。
而且沈拂衣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藉助它使出只有木系靈根的術法,和那些罕見的雙靈根修士竟然毫無差別!
沈拂衣覺得自己這樣越來越牛批了,但她不僅不敢驕傲,反而每天都擔心受怕。
因為隨著體內的靈氣暴增,另一個疑似寄生蠱的東西也越來越大,幾乎都快趕上了水靈根的一半了。
沈拂衣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畢竟打進比試前九並不是她的目的。
她真正的目的是取得薄意卿的信任,然後從他嘴裡套出來這玩意兒怎麼解。
……
第三日,前九名每個弟子都得到了靈訊,明日一早前往焚裂谷門口集合,會有長老帶領他們前往歷練之地。
沈拂衣早上神清氣爽地去食堂吃早飯。
路過那些同門弟子的時候,就聽見他們今日不知聽說了什麼喜事,竟然踩著凳子捧腹大笑。
食堂里又吵又亂,甚至還有幾個師兄奮力地將一個面色潮紅的清秀小師弟攔腰抱起。
沈拂衣喝了口熱騰騰的湯,一邊投去八卦的目光,一邊感慨世風日下。
旁邊路過一名焦頭爛額的師兄見狀很是詫異。
“你怎麼還吃這裡的東西?”
沈拂衣露出疑惑的表情。
對方解釋道:“今日的湯里不小心混入了幻毒蘑菇,大家都中毒了,醫修過來看過,說中毒深的至少要半個時辰才能恢復正常。”
他說完,又趕忙把那邊爬上桌子準備跳下來的嬌憨師妹一把接住。
“大膽,竟敢阻止本蜜蜂上天,我扎不死你!”
小師妹一屁股坐在了那位師兄的胸口,差點沒把對方懟斷氣。
沈拂衣頓時驚恐地望著碗裡只喝了一口的湯,忍不住安慰自己,就只喝了一口,應該沒什麼事吧?
沈拂衣趕忙離開了那個仿佛精神病院的食堂,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正準備鬆口氣的時候,抬頭就看見屋裡擺設的物件都變成了各種吃的。
巨大的水晶包子,巨大的法式麵包,以及巨大的烤雞和蛋糕。
很好,都是一些根本不會出現在修真世界裡的離譜東西。
沈拂衣咽了咽口水,大概是因為受了幻象的影響,導致她特別想要撲上去咬一口。
但沈拂衣又是理智的,所以她選擇在壓抑不住衝動之前,直接抱住旁邊一根柱子,打算啃一嘴木頭清醒清醒。
結果她一嘴下去之後,就聽見懷裡的柱子仿佛吸了口冷氣的聲音。
沈拂衣嘴裡嘗到的也不是木頭渣子的味道,而是……
“把嘴鬆開。”
柱子口吻陰森地命令道。
伴隨著他的聲音,沈拂衣叼在他身上的嘴也跟著顫動。
往上一點,就是男人那張淺薄寡淡又無情的唇瓣,往下一點,是他凸起的喉結。
而沈拂衣的嘴,不偏不倚就卡在了他下巴上。
沈拂衣:“……”
她甚至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
最後關頭,沈拂衣絕望地想,反正自己一直跟他要血都沒有要到。
那……橫豎都是死。
她哆嗦著心肝,飛快伸出舌頭在他下巴破口的地方舔了一口,然後快速鬆開後退。
沈拂衣看著瞬間恢復成家具的包子蛋糕們,捏著眉心宛若自言自語,“怎麼回事,幻覺好像越來越深了……”
然後她才抬頭看向薄意卿,誇張地吸了口氣。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薄意卿陰沉著臉,他站在原地,緩緩抬起手撫向自己下巴。
那牙印旁透明的水漬……是她的口水。
沈拂衣:“……”
她腿軟地扶住旁邊的椅子,迅速挪開目光,假裝不知道他指尖上是什麼東西。
對不起,她是故意的。
誰讓他一直都不肯給她一口血……
但是大清早上他到底為什麼會在她房間裡??
一整日,薄意卿幾乎一直都陰沉著臉。
不知道是因為她咬他,還是她竟然敢在他命令她鬆口之後還敢膽大包天地舔他一口……
但也許是明日就要進谷,以至於他雖然幾度用那種讓人汗毛起立的目光掃過她,但卻都沒有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