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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想來戴老大也不會特地請老師來教導姜星辰幾千年前的歷史。
“鬣狗。”
於是舟鯉迅速幫姜星辰包紮好傷口,轉頭看向駕駛員:“蘭花螳螂是從哪裡來的?”
被點名的鬣狗渾身一抖。
“我,我也不知道。”他說。
“少說廢話!”姜星辰立刻起身扒住前排椅子。
“真不知道!”鬣狗用嘶啞難聽的聲線飛快回答。
中年男人看起來快哭了:“我加入他的傭兵團才一年而已!當初我就不該手賤,見他穿得人模狗樣還一身高訂,以為就是個普通有錢人。我只是想摸他的手錶而已!一摸就壞事了:他竟然是義體人!”
舟鯉:“……”
偷東西偷到響尾蛇頭上,真不知道該說幸運好還是不幸好。
“我本以為自己死定了,”顯然鬣狗這話憋了很久,“沒想到他卻笑著說我有意思,非得要我跟他干。本來跟他干也罷,沒想到他身邊還有一個蟲母!蘭花螳螂對他言聽計從,她、她可是吃人的啊!”
“你怎麼知道她是蟲母?”舟鯉問。
“你、你沒在意識里見過她?”鬣狗反問:“她又哪裡像個人了!”
“到底是什麼?”姜星辰不甘心地問。
“幾千年前的銀河系外生物,”舟鯉柔柔出言,“侵略過銀河系,但離開了。蘭花螳螂……長得與圖片中的蟲母不是很像。”
正是因為見過,舟鯉才心存疑惑。
如果蘭花螳螂一身艷麗的外骨骼是天生的,加上那雙複眼,確實有問題。
偌大的銀河系,沒有任何種族能長成這幅模樣。
但同樣的,她也不是很像蟲族。
“蟲族能夠複製其他種族的DNA作繁殖用途*,”她說,“一開始來到銀河系的蟲族就是單純的蟲子,到後來,它們多少都進化出了直立形態。”
“和你們智靈族一樣。”姜星辰蹙眉。
“……我們可沒有寄生他人的天性。”舟鯉小聲地反駁。
但姜星辰說得也沒錯,智靈族的繁衍方式也是複製對方的遺傳信息。
不過,哪怕是進化出直立型態,它們的外表也更像是蟲而非人。
歷史記錄中的蟲母,仍然有著類似於昆蟲的頭顱。但蘭花螳螂不一樣,她有與智靈族、人族相似的面部輪廓,只是五官卻非常模糊。
意識中的影像本來就看不分明,舟鯉只能看到複眼,至於她是生著鼻子還是嘴巴,抑或氣孔或是口器,就無法斷定了。
舟鯉又想了想,再次發問:“你說她吃人。”
鬣狗:“別,別提了!我不想回憶。”
舟鯉:“那她繁衍過後代嗎?”
鬣狗:“什麼?”
透過後視鏡,舟鯉看到鬣狗躲閃的面孔中實打實出現幾分茫然。
所以就是沒有。
這就怪了。
精衛說過,蟲族的存在形態與地球、與女媧星上的昆蟲極其類似,它們也只擁有昆蟲般的本能:進食、繁殖,效率超高且毫無思考。
既然蘭花螳螂會進食,應該也會去找活體寄生繁衍才對。
竟然沒有嗎?
“得告訴姐姐和戴老大,”舟鯉的語氣逐漸變得凝重,“如果她真的是蟲母,遠不止是帝國和商會遭殃,最快到港口市有多遠?”
“兩天後吧?而且,她,她就一個啊,”鬣狗語無倫次,“怎麼還帶繁殖的?”
“蟲族是孤雌繁殖。”
舟鯉回答:“只要有蟲母,就能孕育出一整個種群。所以……”
話到最後,舟鯉突然啞聲。
蟲族是孤雌繁殖,蟲母擁有產卵器,她可以把自己的卵寄生到任何活物體內。
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結合呢?
她下意識地看向姜星辰。
他脫下了夾克,貼身的衣物同樣為血跡濕透,在白色繃帶下勾勒出分明的肌肉輪廓。舟鯉發現姜星辰的軀體上沾著點什麼格外吸引人,汗水也好,血跡也罷……未成形的精神體也是一樣。
綠洲城那夜還是不夠的。
舟鯉急切地想去做點什麼,但她不是很明白。縱然精神連結能讓她感受到對方的快樂,可那不算擁有。
她還想再進一步。
“看什麼?”
姜星辰第一時間察覺到舟鯉的視線,轉過頭來。
金色的眼睛對上她的目光。舟鯉還記得那天這雙漂亮的眼眸看向虛空的模樣,呼吸、震顫,以及……
還是不夠啊。
她情不自禁地開始構想:如果被選中的寄生體是姜星辰會怎麼樣?
他結實的腹部會出現起伏嗎,他會因痛苦而憤怒嗎?
一時間仿佛有什麼捉住了舟鯉的呼吸。
她胸口很緊張,近乎嫉妒的情感與更說不明白的海浪在心中翻湧。纖細的姑娘咬緊下唇:“沒什麼,先去港口市吧。
很可惜舟鯉不是蟲母。
但她想到了。
精衛教導過舟鯉正常的生理知識,她知道銀河系不同種族的區別,以及特點。
人類男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