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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鯉:“檢查一下。”
精神體迅速掠過,舟鯉沒有在他體內尋覓到任何自己的精神力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要是每次……都要在他身體裡留下點什麼,那舟鯉覺得還是不要進行這麼親密的行為才好。
好在沒有。
“你要是哪裡不舒服,”舟鯉關切道,“一定要同我說。”
姜星辰嗤笑出聲。
他剛想出言,話語就為床頭的通訊器打斷。男人喉嚨間發出不情願的聲響,頭也不抬,騰出一隻手向上摸去。
摸到通訊器後,特別行動隊隊長喬燕飛的聲音從中傳來。
“我們找到了蘭花螳螂的蹤跡,”對方直奔正題,“如果可以,舟鯉公主在嗎?”
“我在。”
舟鯉扒拉開姜星辰的長髮,對著通訊器回答。
喬燕飛:“她……不是很好處理。陛下說,也許這是一個向民眾展示您不會有害的機會。”
要她去“處理”蘭花螳螂嗎?
舟鯉明白姐姐的意思:完全體的女妖之吻,在精神層面上的破壞性不比蟲母差。
要硬碰硬,說不定還是舟鯉占據上風。
但——
“我知道了。”
思緒迅速飛過,舟鯉接道:“請把坐標發給我。”
她不想用武力解決問題。
蘭花螳螂並非不能溝通,她屢次向舟鯉表達了情感需求。能說服的話,舟鯉更希望說服她放棄響尾蛇。
……蟲母殺了很多人,沒錯。
但讓她接受法律的審判,會是她為銀河系接納的第一步。
喬燕飛立刻將坐標發了過來。
舟鯉瞥了一眼終端上的地圖,輕輕拍了拍姜星辰的後背:“該起來了。”
然而抱著她的男人紋絲不動。
“吃乾飯的嗎,”姜星辰嘲諷道,“擺平不了?”
說得自然是打擾他們的喬燕飛。
舟鯉忍不住翹起嘴角:“響尾蛇怎麼辦?”
姜星辰立刻抬起頭。
他一張俏臉仍然面無表情,但提及響尾蛇,男人的金色眼底多少閃過幾分凌厲的殺意。
“跑不掉的,”姜星辰冷言道,“不會讓他活著離開空間站。”
“可是……”
舟鯉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一名對手之所以難纏,或許因為他聰明絕頂,或許因為他計劃縝密。但響尾蛇都不是。
他是個大()麻煩,麻煩在於摸不透其行動軌跡。
“我還是不明白他想做什麼,”舟鯉困惑道,“從盤古星繫到這裡,他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
“混亂。”
姜星辰不假思索地回應。
提及響尾蛇,大清早的旖()旎氛圍頓時一掃而空。
男人翻身下床,坐在床沿邊,撿起自己的貼身T恤。
“看樂子罷了,越熱鬧越高興。”姜星辰依舊是忽略了所有主語,“不需要特別的結果。”
舟鯉想不通。
在她的思維里完全沒有做事不存在動機的概念。並且舟鯉想,姐姐和戴老大也想不通,所以才讓響尾蛇此次如願。
命姜星辰過來追殺他,既有宿命的意思,也是最為合適的。
“喬隊長說尋覓到了蘭花螳螂的蹤跡,卻沒有找到響尾蛇的線索。”回憶起剛剛的匯報,舟鯉分析道:“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蘭花螳螂可是蟲母與人類的基因實驗品,她的存在就是個威脅了,更遑論在松家的私人宅邸殺了這麼多人。
按照響尾蛇照顧蟲母的習慣,他不可能放任其自由在外行走——風險太大了。
如此行事,大概率就是用蘭花螳螂轉移視線。
他把她拋棄了。
如同當年把姜星辰丟進黑礦場一樣。
哪怕在蘭花螳螂的記憶里,舟鯉親眼見過響尾蛇對其精心照顧。這麼多年來就是養條狗都有感情了,但對於響尾蛇來說,只要對方沒有價值,就能夠隨意拋棄。
舟鯉著實有些不平。
“怎麼?”
作為當事人之一,姜星辰仍然滿不在乎:“故意的怎麼了?”
舟鯉:“……沒什麼。”
他都無所謂,自己就別生氣了。
反正對於姜星辰來說,叫戴老大撿去的那一刻,人生才真正的開始吧。
“按照響尾蛇的行事風格,”舟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下去,“他肯定不會老老實實躲風頭。”
姜星辰乾笑幾聲:“那是自然。”
舟鯉:“他會做什麼?”
坐在床邊的姜星辰歪了歪頭。
男人抬起手臂,脊()背分明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發生細微挪動,漂亮的線條在日光下肆意舒展。哪怕他僅是隨意地捏了捏自己的脖頸,這幅姿態也是讓尚且側躺在床榻上的舟鯉感到賞心悅目。
如此漂亮的人,是她的。
怎能不心生滿足?
“退無可退了。”
姜星辰說道:“一定會選一個陣仗最大的、最能製造混亂的方案,在你們的地盤製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