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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這麼一說,元天空也覺得好像有道理:“所以你還是認為紀小瑜死後鬼魂附在顧音可身上嗎?可如果是這樣,她一定恨極了顧音可,又怎麼可能讓顧音可正常地上學?很多被邪祟附身的人都失去了神志啊。”
“我還不清楚。”桃桃丟掉了手中的粉筆頭,拿板擦把黑板上的字擦掉,她想了想,“我們得去紀小瑜家一趟。”
……
南宮塵站在空曠的走廊,抬頭望著門上的標牌。
這裡是教師辦公室,在老師下班後,門就被上了鎖。
桃桃催促:“快啊。”
南宮塵嘆了口氣,將一根細鐵絲插進鎖眼,而後開始念開鎖咒。
這事他之前也做過,不過那時候他是用著林泉的身體,看起來柔弱。
可現在他恢復了本身,是邪神,別人對他畏如蛇蠍,這女孩卻絲毫不怕,還理直氣壯地讓他站在這開鎖。
元天空問:“老大,你跟誰說話呢?”
桃桃說:“你出來吧,他不會說出去的。”
她總是要和南宮塵說話的,元天空雖然單純,但也不真是傻子,見她自言自語久了肯定疑心,能騙一時卻不能總這樣騙下去,不如直接告訴他。
南宮塵在元天空面前顯出了原身,轉頭朝他笑笑:“你好。”
眼前陡然出現一隻鬼來,元天空嚇了一跳,鑑於這是他最害怕的東西,他直接倒地暈了過去。
“餵——”桃桃沒想到他這麼脆弱,連忙蹲在地上恰他人中。
幾分鐘後,元天空醒了,他望著南宮塵,虛弱地說:“我好像見過你。”
“我是桃桃的朋友,那晚你醉後我們有過一面之緣。”他笑得溫和,不自覺沖淡了元天空對鬼這一物種的恐懼。
他驚訝地看著桃桃:“你養鬼啊?混沌冢的靈師知道嗎?”
桃桃把他拉起來:“不要出去說,要是被人發現了我的秘密……”
她揮了揮拳頭,元天空連忙在嘴上拉了封條:“打死我都不會說出去的!”
不過他還是有點怕,不敢離南宮塵太近,遠遠地靠牆站著打量。
這鬼在幹嘛?嘴裡低低念著什麼,雖然聽不清楚,聲音倒是還挺好聽的。
幾分鐘後,鎖開了。
元天空恍然大悟:“原來是開鎖咒,好厲害!”
他進了辦公室,幾分鐘後,拿著兩張教師工作證跑出來:“找到了!”
*
玉蘭高中教學樓的天台是整座學校的最高處。
女孩站在天台的邊緣,朝下眺望。
這占地不算大的學校大半都隱匿在了暮色里,四周被高高的水泥牆包裹,像極一個黑暗的捕獵場。
臉頰腫起來了,被晚上的冷風一吹,更疼了。
身上的校服襯衫是抵不住寒意的,她的骨肉已經被凍得冰涼。
可她沒有走,依然靜靜地站在那。
身後的天台門響了,她蹙起眉回頭,是校草郁子航。
他身材挺拔,背著一個單肩包在身上,朝她所在的地方走來。
他問:“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在這做什麼?”
顧音可輕聲說:“這話該我問你吧?”
郁子航笑笑:“放學後我見你上了天台一直沒下來,就過來看看。上午體育課的事我聽說了,最近學校里也一直流傳著一些你的風言風語,他們說你殺了紀小瑜,我沒有信。”
他輕聲問:“你的臉還疼嗎?”
或許還疼著吧,可她已經感覺不出來了,顧音可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郁子航疑惑:“我什麼時候討厭你了?”
“那天柳申宇念紀小瑜的日記,你說有些人哪怕再好看心靈也是骯髒的,你其實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吧?那句話是說給我聽的嗎?”
郁子航臉上露出羞赧的神色:“我那時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顧音可:“注意?”
“你喜歡我,卻從不當面對我表露,我心氣也高,不願意主動低頭,所以想用那句話激你。”郁子航說,“那天我看見你站在門口,以為能逼你吃醋,主動對我說一句喜歡,其實那不是我的心裡話。”
“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你一定很難過吧?”郁子航拉起她的手,“青春很短暫,音可,我們別錯過了。”
顧音可沉默了很久,問他:“那紀小瑜呢?你那天說她很好,你喜歡過她嗎?”
郁子航笑了:“音可,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男生臉上是和善英俊的笑容,說出的話卻有些殘忍:“她長成那個樣子,我喜歡她什麼?我要是喜歡她,會眼睜睜看著你們把她當成捕獵遊戲的玩物嗎?”
顧音可靜住:“你一直都知道?”
“是啊,一直都知道。”郁子航聳聳肩,“柳申宇故意把這件事告訴我,他甚至給我講述了你是怎樣對待紀小瑜的,想讓我聽了以後厭惡你、遠離你……”
“但是音可。”他手指輕輕觸碰在少女的臉頰上,“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無論做了什麼,都是可以被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