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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黑曜石般的眼珠盯著蘇恩曜,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問的。
男人笑了笑:“也不是什麼隱私,只是說出來怕嚇到你們。家裡阿姨告訴我剛剛收了一個快遞,寄件人是普普,可他已經去世很多天了,也許是黑粉的惡作劇吧。”
蕭月圖:“這麼恐怖?要不我去你家看看……你別多想,我不是私生,就是想著說不定能幫到你。”
“謝謝你。”蘇恩曜笑起來俊美,溫暖得讓人心都化了。
桃桃招手叫來辛保鏢,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辛保鏢雖然滿臉疑惑,但還是掉頭走了。
“今天的飯就吃到這。”桃桃拉起蕭月圖,“我們走吧。”
蕭月圖:“啊?我還沒有吃夠呢,而且他好不容易空出了一個下午,他都還沒走……”
蘇恩曜溫柔道:“有什麼急事要處理嗎?或許我也能幫上忙。”
桃桃看了看他,問道:“你有沒有松普普死亡那間房的鑰匙?”
……
松普普在皇家度假酒店包了一間房,他慘死之後那房間就封了。
蘇恩曜是松普普的好友,兩人又是同一家公司,他說想要進去看看,很輕鬆就跟酒店要來了鑰匙。
那是酒店頂層一間江景房,桃桃和蕭月圖等在房間門口時,蕭月圖遠遠看見走廊盡頭走來一個穿著白裙的漂亮女人,她無語道:“我說蘇婉婉,申城那麼大,你偏要和我冤家路窄是吧?”
蘇婉婉看到她也很驚訝:“你住得起皇家度假酒店?我想起來了,你的那起事件就是在這處理的吧?只有這種時候才能踏進這裡的大門,和你那個姓元的小男朋友一樣,都是窮鬼。”
蕭月圖惱火道:“你跟我罵架帶他幹嘛?他是你能說的嗎?”
“說說怎麼了?”蘇婉婉摳著指甲,“窮還不讓人說了?在學校的時候我看見他晚上接你了,有沒有搞錯,以為自己是小學生嗎?追求人還送冰淇淋的,難怪你看不上他。”
“我看不看得上他用不著你多嘴!”蕭月圖剛要發作,餘光瞥到蘇恩曜上來了。
她不想在偶像面前表現得太兇:“算了,懶得和你說。”
蘇婉婉也懶得理她,刷了隔壁的房門進去了。
蘇恩曜打開松普普的屋子,雖然已經被處理過了,還是隱約能聞見腥臭味。
桃桃徑直走進臥房,將玄魂花放到一旁地毯上,拿過床上的枕頭拆開。
蕭月圖跟在她身邊:“這枕頭有什麼問題嗎?”
桃桃在棉花裡面掏來掏去,掏出一張粘著幾撮頭髮的符紙來:“果然沒那麼簡單。”
符上的紋路很奇怪,桃桃從沒見過。
“這是什麼東西啊?”蕭月圖問。
桃桃搖頭:“還不知道。”
桃桃坐在地毯上,忽然身體一僵,轉頭看向地毯上的玄魂花,神色動容。
不過只是一瞬,一瞬後她又收回目光,閉上眼在李鶴骨遺留的記憶中尋找這張符上圖案的樣式。
蕭月圖乖乖坐在她身旁,突然聽到客廳的音箱裡放起了歌。
在大雪漫天的日子裡
與你分離
在大雪漫天的日子裡
我不想忘記你
牽你手看雪的記憶
已成為無法言說的禁忌
……
男人嗓音如醇酒,每一句唱出口都像是要傾注一生的溫柔。
這首歌名為《雪》,是蘇恩曜作詞作曲演唱的。
蕭月圖很喜歡聽,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放它。
“我有一個妹妹。”蘇恩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瓶酒。
他喝了一口,目光深邃:“她很美,如果她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里,那麼世界上所有女人加起來都比不過她一根手指頭。”
蕭月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些尷尬。
好在桃桃很快睜開了眼,她拿著那張符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對著午後明亮的光線辨認:“就是它。”
蕭月圖立即被吸引去注意力:“這是什麼?”
“古時候一種迷惑惡鬼的陰術,把惡鬼要害的人的頭髮粘在符上,把符放在稻草人或者木頭人身上,這樣就會將惡鬼的戾氣轉移到稻草人身上,可以驅邪避災。”
“但是現在有人把它塞到了松普普的枕頭裡,這上面有五撮頭髮,害死那五個女孩的是這五個人。”
“他們讓那些女孩覺得傷害她們的人是松普普,所以惡鬼才會將松普普虐殺在家裡,實際上她們殺錯人了。這張符很陰毒,在符的作用下,惡鬼連松普普的靈魂都完全撕碎了,這也是為什麼你在房間裡找不到他的靈魂。”
“天啊。”蕭月圖捂住嘴,“都怪我,可是我已經將那些女孩送去超度了,怎麼辦,這樣不是找不到真正的兇手了?”
“找得到,我已經讓辛保鏢去了,晚點就有結果。”桃桃安慰她,“等他回來……這什麼味道?”
那味道已經存在好一會兒了。
蕭月圖伸著鼻子嗅了嗅:“又臭又甜,可能是屍體的味道沒有散乾淨吧……不過師姐,你覺不覺得頭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