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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靈師才沒那麼閒,他們看中的獵物都是直接殺了的。”蕭月圖說,“這人不殺我們一定有他的理由。那第十一個箱子裡的男人我好像見過,華靈院曾經出版過一本介紹介紹有名靈師的書籍,裡面有一個人和他長得一樣,是個靈師世家的族長,後來整個家族離奇消失,他怎麼會被人關在這裡?”
說話間,天花板上盞盞大燈同時亮起。
桃桃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能將這裡的一切都看清了。
房子四壁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密不透風,那十一個箱子也是,能盛住鐵水還不融化的必然不是普通的材料。
周圍的一切滿滿的現代科技感,有書櫃,有電腦椅,有床,有廚房,有遊戲室,甚至還有一個堆滿了酒的吧檯。
這裡常年有人生活。
一個男人的身影從透明箱子背後走出來。
蕭月圖先是驚喜道:“蘇恩曜你沒事!”
但她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對勁,十幾個年輕人跟在他背後,其中赫然有她所熟識的安德烈。
她一時間腦子僵硬住了,蘇婉婉也僵住了。
蘇恩曜走到酒櫃前掏出幾瓶白蘭地,分給身後的人。
安德烈打開瓶蓋,一口酒灌了下去。
有人用音箱放起了重金屬音樂。
安德烈坐到吧檯上,邪氣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三個女孩:“本來只想要一個應桃桃,沒想到買一送二,一下綁回來三個,她們都年輕,又是實力不俗的靈師,雪萱有口福了。”
蘇恩曜慵懶地倚在吧檯後面,伸出酒瓶和他碰杯:“阻神環的事還要謝你。”
蕭月圖死機的大腦一直沒有重啟過來:“是你把我們綁來的?蘇恩曜,你……”
“你還要叫他蘇恩曜?”桃桃耳朵里聽著嘈雜的音樂,漠然道。
蕭月圖瞪著蘇恩曜:“你到底是誰?”
蘇恩曜抿了口酒,不回答,只是笑。
桃桃冷漠:“對邪祟這樣大的恨意,能有閒錢建起這樣一棟房子,除了煉鬼公會的姬梧桐,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嗎?”
*
霍迪也住在皇家度假大酒店,這一覺睡到下午才醒。
他去頂層餐廳覓食,正好撞進辛保鏢走出來,臉色鐵青。
“少爺家的保鏢。”霍迪叫住他,“急著去做什麼?”
辛保鏢著急地問:“見到少奶奶了嗎?她讓我去截一個人,東西我給她拿到了,她人卻不見了。”
“不見了?”霍迪說,“房間找過嗎?”
“都找過了,她不在,電話也不接,我問過墨鏡男了,她也不在夜來香。”
“說不定是去哪玩了,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嗎?”
“少奶奶向來很靠譜,我離開前她說就在餐廳等我,我沒回來她不會走,我剛才去問大堂經理要監控,他支支吾吾說監控壞了,這也太巧了,你到底見沒見過?沒見我要去找人查外面街道的攝像頭了。”
“等等。”霍迪知道桃桃是和蕭月圖一起來的申城,他給蕭月圖打了電話,那邊也無人接聽。
“華靈院有規定,在外出任務的靈師要隨時保持通訊暢通,連蕭月圖也不接電話一定是出事了,這裡是皇家度假大酒店。”霍迪回頭,望向走廊盡頭,“蕭月圖的畢業實踐。”
他是華靈院的老師,掌握著所有畢業生畢業實踐的情況,轉頭就走向松普普死亡的那間房。
房間裡還有未散去的麻醉劑氣息,卻一個人都看不到。
富貴在窗外撞著玻璃,霍迪打開窗,它從窗縫裡鑽了進來。
“知道應桃桃在哪嗎?”霍迪問。
富貴瘋狂點頭。
霍迪:“帶路。”
富貴沒有帶路,而是飛向了臥室的窗簾,用翅膀不停地撲著窗簾布。
霍迪走過去拉開窗簾,在窗簾後看到一盆玄魂花。
那花平時應桃桃把它當成眼珠子似的看著,除非遇到緊急事故,否則她絕不會把花落下,還特意藏在窗簾背後這樣的地方。
霍迪望著玄魂花,想起應桃桃將它從不離身,又想起那天清晨在美人宅門口,她對李小海說它才是他的師娘,猶豫了一下,將花盆也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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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嗎你?老娘已經不求你專一,不求你能管得住下面那根東西了,就想處到畢業好聚好散,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他娘地綁架我?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蘇恩曜不是這樣的人,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這樣啊?”
左邊耳朵是蘇婉婉在罵安德烈,右邊耳朵是蕭月圖對偶像的幻想破滅正失聲痛哭。
兩個女孩的聲音混著屋裡重金屬的音樂,聽得桃桃頭暈。
不遠處那群年輕人卻絲毫不在意,開瓶,碰杯,就著激昂的音樂喝酒扭動,一時,到處都是濃郁的酒味。
安德烈將花襯衫的領口解開,他頸間帶著一串骷髏項鍊,聽著蘇婉婉罵他的言語不僅不在意,反而舞動得更激烈了,跳到盡興處嗚呼一聲將手裡半瓶白蘭地從頭頂直接澆了下去。
他身材高大,原本就英俊,肌肉緊實的胸膛上流下清透的酒水,越發得邪氣了。
姬梧桐沒有和他們一起跳舞,他倚在吧檯上,靜靜端詳著被阻神環困住的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