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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他們目光渾噩地爬起,朝那扇大開的門搖搖晃晃走去。
當寄生了三十個人後,蟲子便停止了攻擊,迅速飛回到門內。
桃桃從白菲兒的衣服里鑽出來,她拉過白菲兒的手,在她的手心畫了一道白色月亮形狀的印記。
“白姐,接下來的路我們要分開了,如果幸運的話,這座城很快就會沒事了,如果不幸的話,咱們地獄裡見。”桃桃指著她手上的那道印記,“這叫取月印,遇到危險就把它按在額頭上,可以保護你。”
白菲兒:“你真的是我粉絲嗎?”
桃桃看著她:“不是你說我是你的粉絲嗎?”
“可你看我的眼神里根本沒有崇拜啊,只像看一個老朋友,你知道我的刀是假的,知道我是無神論者,還有這個……”白菲兒端詳手心月亮形狀的印記,“有些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我嚇都嚇死了,不知道為什麼,發生在你身上我卻覺得很正常,好像我們上輩子就認識了一樣。”
桃桃笑了:“可不是上輩子就認識了嗎?”
她告別白菲兒,學著那三十個人搖搖晃晃的走路姿勢,裝作被蟲子寄生,跟在隊伍的最後進入了那扇大門。
……
富貴在暴食囚牢里不停吞吃蟲子,肚皮漲得圓鼓鼓的。
它每吃一隻,就有新的蟲子從門後飛出來。
不知吃了多少只後,它肚皮朝天仰躺著消食。
門內又飛出來一隻蟲子,人們大叫神鳥救命,可富貴真的一隻都吃不下了。
蟲子鑽到一個人的體內,產卵生出千萬隻蟲子。
蟲子又去尋找宿主,在寄生了三十個人後帶著那些人一起消失在了門後。
劫後餘生的人望了望那正在合攏的大門,又望了望翻著肚皮的富貴。
“好像也不是神鳥啊。”
“神鳥怎麼會連怪蟲都解決不了呢?”
“只是普通的鳥吧,它剛才只是在給自己覓食而已。”
“把它捉來烤了吧,它吃得那麼飽,肉一定很美味!”
富貴:“!!!”
這些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十幾個人朝它撲來,富貴嚇得屎都出來了。
它扇動翅膀想要逃離,但剛剛吃得太飽,這下飛不起來了。
就在它要被捉住的時候,天空投落一抹血色的月光到暴食囚牢的地面上。
富貴回頭,看見南宮塵一縷淡薄的身影站在人群中間。
要捉它的人被一隻只血水化出的巨手扼住脖頸,兩腳離地,兩腿翻白在半空中艱難地呼吸著。
富貴兩眼飆淚朝南宮塵狂奔而去。
傍晚天穹光芒黯淡,依稀能看到遠處天邊一抹落日的痕跡。
在紅色的天幕上只是一抹淡淡的印,孱弱而稀薄,沒有分毫的生命力。
富貴停在他的手背上,歪著頭看他。
南宮塵一襲暗紅的長袍,他站在那,幾乎與背後被血月占據了半邊的天空融為一體。
南宮塵撫摸富貴身上柔軟的羽毛,往日的淡泊清冷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不可及的血色:“需要時視你為神明,無用時棄你為敝履。”
“不歸,你看,自私卑劣,這就是鮮活的人性。”
他嗓音平靜極了,手下的動作也無比輕柔,卻叫富貴不寒而慄。
下一秒,他輕輕合攏五指,那些被血手扼住的囚徒頭顱倏地從脖頸上斷裂開來。
四射的血水濺在南宮塵清瘦的側臉。
他伸手抹去,雙眸之中的血色越發深沉了。
……
門後的通道果然通往地底。
前路都是陰黑潮濕的洞窟,一道連著一道,昏暗無光,望不到盡頭。
桃桃跟在隊伍最後,一路向下,沒有元天空他們的身影。
按照計劃他們也會進來,之所以沒看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門後的路與她不是一條。
這裡岔路很多,桃桃慢慢拉開和前面那些被蟲子寄生的人的距離,趁他們走遠時拐進其中一條岔路。
她掏出一把瓜子。
在紫氣東來洗浴中心之所以感應不到元天空他們,是因為當時他們已經進入內城了,內城與外城之間有一道魔氣濃郁的屏障相隔,現在大家在這裡,只要他們身上帶著瓜子,就能感應到他們的位置。
瓜子上亮起了破魔之光,不遠。
桃桃鎖定位置,就要趕去與他們會合,背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她回頭,黎光站在離她十米遠外的地方。
“你怎麼進來的?”桃桃不解。
內城堅不可摧,只有述罪日或乘坐惡鬼抬轎才能進來。
桃桃乘轎時,他分明還在洗浴中心好好待著。
黎光走過來,滿臉焦灼:“鳴鐘人,終於找到你了,內城現在可進不可出,羅師擔心你的安全帶我們進來找你,剛好看到你跟著那些寄生人一起進了大門,只有我追上來,羅師他們晚了一步,被被攔在外面了。”
桃桃盯了他一會兒,問:“那怎麼辦呢?”
黎光說:“進入內城後我就能感應到元局長了,這是華靈院研發的一種符籙,上面的地圖是元局長剛剛通過術法傳遞來的,他現在被困在地底,我認為我們應該先去救局長,人多才能協力對付墮落城的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