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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他臉,揪他頭髮,扯他耳朵。
“放我下來!”桃桃不想他還未完全恢復就再一次受傷。
南宮塵竟然也能強忍住她的吵鬧,只是眉梢輕輕蹙起:“你好吵。”
他依然不放她下來。
桃桃氣急,一口咬住他的耳廓。
身上南宮塵的身體瞬間輕顫,她連忙鬆開:“咬疼了?”
不應該啊,雖然她牙齒尖利,但她沒有用力,難道是他沒有完全恢復的靈魂太脆弱了嗎?
隔了很久,他才啞著嗓子開口:“不是。”
桃桃問那他是怎麼了,他閉口不言,背著她一步步走上台階。
桃桃對於他的靈魂狀況一有風吹草動就怕得要命,她緊張道:“那怎麼了嘛?你說話啊!”
南宮塵停在上山台階的中央,垂眼盯著一年無人打掃布滿落葉的台階:“我……”
剩下的話還沒出口,桃桃忽然身下沒了著落,受地心引力的影響直接朝下墜去,重重摔在台階上。
她沒有摔疼,身下墊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她爬起來,看見靈境裡那隻沒臉的小怪物躺在她身底。
桃桃瞪大了眼:“你……”
她原本想問你怎麼變小了,話到嘴邊又想起,她還沒有揭穿他的身份。
念頭在腦海中轉瞬即過,她故作驚詫道:“南宮塵,原來你就是那隻小怪物啊!”
小南宮塵想從她身下鑽出來,桃桃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他白白瘦瘦的小腿:“跑什麼?”
她新奇地看著他:“怎麼變小了?力量不夠了?讓我看看。”
她在他臉上胳膊上捏來捏去,手感和在靈境裡一樣好。
正在桃桃捏得高興的時候,一個稚嫩的童音在她懷裡響起:“不要再捏我了。”
桃桃愣了一下,連忙將小南宮塵從懷裡拉出來。
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出現了五官,是南宮塵的五官縮小版。
但眼睛比南宮塵的更圓更大,嘴唇也比他更紅,像他,卻沒了他那份清冷,圓圓潤潤的。
“你有臉?有臉為什麼裝作沒臉啊?”桃桃戳了戳他的臉頰。
不知是被桃桃發現了身份,還是正背著她突然縮小害她摔了一跤很沒面子,小南宮塵氣得臉都鼓了。
他坐在台階上試圖變大,可是力不從心。
最後只能泄氣地說:“你別問了。”
桃桃手臂橫在他的肚子上,一把將他撈起來:“我不問了,抱著你上山總可以吧?”
聽到要被桃桃像抱小孩一樣抱到清風觀里,南宮塵掙紮起來:“不要,放開我!”
他雖然身體變小了,但用力掙紮起來也叫人頭疼。
桃桃一邊爬台階一邊要應付懷裡不斷扭動的小孩。
她有些累,不耐煩地朝小孩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老實點。”
拍完,南宮塵愣了,她也愣了。
上天有眼,她絕不是故意摸他屁股。
只是他現在這幅身體完全讓她將他當成了小孩,動起手來沒想那麼多。
南宮塵轉頭瞪著他,圓乎乎的滿是震驚,有抹紅從耳根逐漸蔓延。
桃桃:“我……”
她試圖轉移話題:“我早就想問了,在靈境裡,你不准我碰玄魂花的花莖,為什麼呀?”
上天有眼,她真的只是為了轉移話題,對於背後的原因她一無所知。
南宮塵盯著她看,看了很久,他開口:“把玄魂花拿出來。”
桃桃不明所以:“拿出玄魂花你就告訴我嗎?”
她聽話地從空間石里取出玄魂花。
左手抱著南宮塵,右手抱著玄魂花。
她剛要問他要玄魂花做什麼,南宮塵的身體卻化為一道紅光唰得鑽到了花里。
桃桃:“……”
“餵!!!”
……
一年沒人住的清風觀里堆滿落葉,正殿的三清道祖像上也積滿了灰塵。
桃桃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把院子打掃乾淨,正殿也供上了香火。
她還去山腰的荷花池裡折了幾朵花苞,插在後院的大水缸里。
她將元寶放了進去,很久沒有在這樣大的缸里游過,元寶一進去就表現出了極其開心的情緒。
它不斷地從水中擺著尾巴躍起,晶瑩的水珠濺在了荷花粉白色的花瓣上。
富貴站在缸沿上,小腦袋歪在荷花里。
桃桃做了這麼多事,南宮塵依然沒從玄魂花里出來。
她將它放在後院自己從前住的屋子的窗台上,迎著下午的日頭,白色的花瓣上也打落了一層融融的光亮。
桃桃回到屋子。
床靠窗邊,窗外是一棵高大的柿子樹,盛夏里還沒有結果,枝頭滿是蔥鬱的葉。
她坐到床上趴在窗台,頭頂的窗框是她系上的風鈴。
她腦袋貼著玄魂花,像是喃喃自語道:“小時候我也喜歡趴在這裡看外面的風景,可風景總是一個樣子,眼前是樹,遠處是山,無非是晴天雨天霧天,生活總是一個樣子,清淨又無趣。”
“師父很懶,晚上睡覺,白天就坐在搖椅上曬太陽。”
“阿與也很少說話,總是沉默地在屋檐下做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