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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對無面小孩說:“放我出去。”
小孩不理她,桃桃蹲在他面前,捏他臉頰:“我讓你放我出去,你聾了嗎?”
小孩將頭轉朝向她,雖然他沒有眼睛,但桃桃能感覺到,他在看著她。
【不放。】
“為什麼?”
小孩在地上寫:【喝醉酒就會隨便睡在別人床上,像你這樣三心二意的女人,永遠都不要出去了。】
桃桃:“?”
……
金佑臣的生物鐘很好。
早上六點,他準時從沙發上醒來,看著陌生窗外昏暗的天色才想起自己不在家。
今天不需要晨起學習,他想再睡一會兒,可剛閉上眼,心裡又冒起另外一個念頭。
他走到床邊,看著桃桃柔軟安靜的睡顏。
按桃桃的脾氣,要不是喝多了,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和她一個屋子睡覺,得好好珍惜才行。
金佑臣脫掉鞋,又爬上床。
他給桃桃掖好被子,而後一手環住她,美滋滋地睡了回籠覺。
回籠覺不僅睡上了,甚至昨晚的夢都續上了。
穿著婚紗的桃桃美得乾淨又夢幻,金佑臣聽著賓客竊竊私語說著金夫人真美啊,這兩人天生一對這樣的話,幾乎笑醒。
下一秒,他真的醒了。
但不是笑醒的。是被桃桃一腳踹在地上嚇醒的。
早上九點,陽光從窗子裡照進來。
桃桃終於從那個奇怪的夢裡掙脫出來,一睜眼看見床上有個人,本能地伸腿把金佑臣踹了下去。
她一腳的力度不是鬧著玩的,金佑臣慘叫了一聲。
守在外面的辛保鏢連忙跑進來,慘無人道地哀嚎:“少爺沒事吧——”
差一點就有事了。
金佑臣捂著大腿爬起來,瞪著桃桃:“你幹嘛?!”
桃桃反瞪著他:“你幹嘛?”
趁人喝醉偷偷摸摸抱著人睡覺這種事金佑臣是有點理虧,但他不想承認,硬著頭皮說:“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我在我自己床上抱著自己的未婚妻睡覺,不行嗎?”
桃桃揉了揉亂蓬蓬的頭髮,低頭看了眼自己,衣服完整。
她也知道這小屁孩不敢真對她做什麼,但還是戳了戳他的額頭警告:“下次再敢趁我喝醉跟我睡一起,當心我把你嘰嘰切成八段拿去餵狗。”
金佑臣:“……”
辛保鏢:“…………”
也不知道少爺的那個能不能切成八段。
這明顯對待小孩的語氣讓金佑臣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他幽幽道:“我已經十五歲了,別把我當成五歲小孩。”
“我要是不把你當五歲,你挨得就不止一腳了。”桃桃下床洗漱,“幾點了?有早飯沒?我餓了。”
金佑臣看了眼辛保鏢,辛保鏢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他見桃桃進了浴室,低聲說:“但是少爺……少奶奶這動不動就踹人的習慣可不好,她還揚言要切您的……那個,為了保證您的生命安全,以後還是不要和她獨處一室了……”
“閉嘴啊。”金佑臣不耐煩地說,“她是因為喜歡我才這麼說,要是不喜歡我早就把我打死了。”
“真的嗎?”辛保鏢很不信任地問道,“您真的是打心裡覺得少奶奶喜歡您,而不是自我欺騙嗎?”
“把我當小孩子喜歡也是喜歡。”金佑臣滿不在乎道,“只要是喜歡,無論是哪一種,我都喜歡。”
……
桃桃吃完早飯,虛龍已經在酒店外等待了。
她站在虛龍的頭顱前看著它。
也許是記得上一次桃桃將雪膽枝塞進它唇間的事,虛龍十分溫順,絲毫沒有它外表看起來那樣恐怖。
“你的眼睛被暗靈師挖走了,應該在行香子身上吧?她已經被阿與解決了,不知道屍體在哪,眼睛又還在不在,有機會我會幫你問問,如果還在,我幫你取回來。”
桃桃上一次餵它雪膽枝雖然是為了趁機拿到它的涎水,但站在虛龍面前,總是會讓她想起許多事情。
被燒毀的混沌界。
葬身於海浪的李鶴骨。
在寂靜之主手下被當成螻蟻般碾碎的靈師。
還有南宮塵。
大約是遭受過相同苦難的人對於同伴總是有些超出常人的同理心,桃桃望著它那兩隻失去了眼眸的空洞,總覺得惋惜。明明該是靈獸,卻只能藏在寂靜寮找不到的地方做人類的工具,虛龍不會說話,但心裡在想什麼呢?
“該走了。”元天空叫她。
桃桃摸了摸虛龍頭上的鱗甲,它沒有躲避,只是仰天發出了一陣清亮的龍吟聲。
桃桃轉身進了虛龍的體內。
回華靈院後金佑臣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隨意地和她說話了,所以趁著現在使勁地黏著她。
他坐在她面前,保鏢一人端著一盤水果。
桃桃已經吃過早飯了,不想吃這些,她問金佑臣:“你哥的事真不用我幫忙?”
“只要調查出暗靈師的目的不會威脅你就好。”金佑臣不屑地哼道,“至於金斯南,父親已經撤了他在財團的職務,限制了他的行動,我身邊有幾個靈師在,他掀不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