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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之前在對付人偶師時改裝的護目鏡戴上,當初在煙囪上就是憑藉護目鏡他才沒有中人偶師的招,想必也可以克制美杜莎的石化能力。
剩下魔化的鮫人留給了匡清名,他掏出法器風殺旗,不是很自信地說:“你們快點啊,我不覺得我能打得過這丑東西……”
南宮塵將落在他肩膀的富貴放了出去,富貴飛向了九嬰的本源,拿嘴不停地啄那團黃色的光影。
既然妖物是由九嬰控制的,那麼干擾它的本源應該也可以起到干擾妖物的作用。
分配好各自的對手,桃桃提劍朝水母跑去,她剛準備朝著它龐大的身體斬下,突然看到它彩色的身體裡全都是水,一下停住了。
南宮塵說它有毒,體內多水,一定不能讓水流出來。
桃桃收回了桃夭,不能用劍傷它身體,就只能用蠻力了。
她放出靈脈,催動神聖淨化的靈力置於雙手,而後抓住了水母的傘蓋。頓時,神聖淨化元素沿著她的手掌湧出,包裹了整個水母的身體,桃桃咬牙,將這水母半個足球場大的龐大身體凌空掄起。
一旁戴上護目鏡的元天空愣住了。
一旁正要迎戰鮫人的匡清名愣住了。
就連南宮塵也愣住了。
一直都知道桃桃力氣大,但真的不知道她力氣這麼大。
南宮塵早前與林泉做過交易,他渡林泉的靈魂往生,而林泉的身體和一部分記憶歸他,所以他對現在的世界還算有些了解,在林泉的記憶中他看到過,當代人類社會好像有一個詞,叫家暴。
要是以後桃桃一個拳頭下來,恐怕世界上沒人能受得住吧?
桃桃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圍觀了,她將水母龐大的身體扔在牆壁上,牆壁發出了轟隆的聲音。
頭頂朝下掉碎石,水母體內的液體被砸出來,但它全身都裹在神聖淨化的元素中,那帶著毒素的液體剛一冒出身體就被桃桃的屬性之力給淨化了,流到地上的只剩純淨的水了。
桃桃再掄,水母再次冒水。
幾下之後,那龐大的水母就比之前縮了一圈,地面上也積了一大灘澄澈的水漬。
“牛哇。”元天空讚嘆,“南宮哥,是不是你告訴老大可以這樣打水母的?”
南宮塵說:“我只是想讓她以神聖淨化屬性克制水母的毒素,再用小師弟給她準備的符籙對付它。”
但誰知道,桃桃的方式這樣簡單粗暴。
其實桃桃之所以能將水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並不是因為她作為靈師的實力強出水母妖,而是因為克制。水母妖制敵靠得是毒素,並不是強悍的戰鬥力,而桃桃有神聖淨化克製毒素,所以水母妖的能力在她面前無法發揮。
就在桃桃暴力打水母的時候,長得和人差不多的美杜莎朝元天空投來了冰冷的凝視,好在元天空之前戴上了護目鏡,美杜莎的石化凝視撞入了他護目鏡上的反光鏡中,凝視回彈,將它自己石化在了原地。
元天空掏出雙槍,噼里啪啦就朝它狂射。
匡清名也迎上了魔化的鮫人,他手中的風殺旗有三段,一段呼風,二段送風,三段風殺。
他自己本身就是風屬性,操控風來得心應手。
風殺旗揮一下可以召喚風來,風卷著沙與水,將他要打的邪祟團團圍住,揮兩下可以送風,操縱著風之力將邪祟擊退,揮三下可以使邪祟四周的風力化為利刃,朝邪祟襲去。
三段之後,只要不是實力超過他太多的邪祟,都會被重傷。
可這魔化的鮫人是S區的邪祟,顯然比匡清名要強,當匡清名手中的風殺旗揮動時,鮫人預感到了什麼,它扭動著魚尾後退躲過了風殺旗的一段。一段落不中,二段三段都無法使用,於是匡清名揚著旗滿場去追鮫人。
在所有的對戰之中,最平靜的當屬南宮塵和蜃妖了。
蜃妖的本體是蚌殼,它無法移動,只能張開蚌口由內丹朝他吐出腐蝕性的液體。
南宮塵抬起手,自他掌心瀰漫起一陣猶如岩漿般熾熱的紅光,但液體迸射到他身上時,被那岩漿消融得乾乾淨淨。
蜃妖布起海市蜃樓,南宮塵卻笑了,畫面中依然是那年雪夜的種種,他沒有動,望著幻境中的情景,直到耳側傳來元天空和匡清名的慘叫聲,他才挪開了目光。
元天空雖然定住了美杜莎,但是石化這一妖術是困不住它自己的。美杜莎頭上無數根蛇發猙獰地吐著信子,下一刻,它身上的石紋碎開,兩道沒有瞳孔的陰慘目光再次望向了元天空。
這一次它吸取了教訓,沒有再用凝視,而是不知使用了什麼秘法,頭頂的蛇發猛然生長延長了數倍,從四面八方朝元天空包圍而來。
元天空朝那些蛇頭開槍,火屬性和光屬性的符籙、咒術球輪番上線,擊中截斷了美杜莎頭上的十幾條蛇頭。
蛇頭掉在地上,一滴一滴流下了墨綠色的鮮血。
元天空趁機喘了口氣,剛要朝槍里塞符紙繼續打,突然察覺到不對。
他雖然打斷了美杜莎的蛇頭,但是隨著它的血濺射在地上,每一滴血都化成了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舌,正支起上身冰冷地看著他。
他被幾百條毒蛇包圍了,而不遠處美杜莎頭上蛇發的斷處正在緩緩重生,他的攻擊對這女妖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