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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蒼老的手帶著火光落在巫鳳雛的肩上,她身上的雷電之力瞬間消解了。
巫文伯是強者錄上記載的五株靈師。
他閃身出現在元天空面前。
一株對五株,元天空甚至沒有反應的時間。
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他的槍就出現在了巫文伯手裡,與槍被一起卸下的是他的飛行翼。
巫文伯:“特調局的小朋友?”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手裡元天空的裝備:“很有意思。”
元天空見他沒有想還的意思,氣得破口大罵:“小輩打架老頭出手,你要不要臉?”
“這不是小輩間的事。”巫文伯說,“我與鳴鐘人多年交情,他去世了,我有責任為他排除混沌冢的隱患。我年輕時就讀於華靈院,和特調局的嵇色邪是同班好友,我算是你的長輩,你不該這麼對我說話。”
“和鳴鐘人多年交情就是在他去世後打劫混沌冢?和嵇色邪是好友就是以大欺小為老不尊欺負他的小朋友?你先問問他們承不承認你和他們是好友,我呸。”
元天空話音剛落,就被巫鳳雛一腳踹在了胸口。
他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你怎麼敢這麼對我爺爺說話?”
“他是你爺爺,又不是我爺爺,用得著我來尊老?”
元天空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
巫鳳雛雖然動了手,但對特調局還有忌憚不敢真的出重手,所以他沒有受傷。
巫鳳雛精緻的臉上滿是不屑:“我很想知道,沒有了那些破玩具的你,拿什麼守著應桃桃?”
她要朝藏庫走去,元天空伸出手臂攔住了她,她又一腳踹上他胸口。
她雖然是個女人,但靈師體質強悍,這一腳的力度也足夠元天空在地上躺了幾秒中才爬起來。
望著唇角滲血鍥而不捨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巫鳳雛怒了:“我看在特調局的面子上不想傷你,你非要找死?”
說著,元天空再次飛了出去。
這一次,他飛出的距離足有十米遠。
巫鳳雛沒有留手,動用了靈力想要一下將他打得無法起身。
如她所願,元天空很久都沒爬起來。
巫文伯身邊的靈師說:“族長,這小子可是元凌的弟弟,大小姐這樣會不會……”
巫文伯淡淡道:“他是靈師,死不了的。就算元凌要追究,這樣程度的鬥毆也不過是報警拘留,他有公職在身,總不能濫用私權對付巫家。拘留幾天就會換回靈交坊的地契,不值嗎?”
“也是。”那靈師說,“反正沒了李鶴骨的混沌冢不過是沒牙的虎,也不能將大小姐怎麼樣。”
巫鳳雛眼看著就要走到藏庫入口了,趴在地上的元天空動了。
他沒有起身,而是伸手拽住了巫鳳雛的腳腕。
少年艱難地仰起頭:“我……我答應過桃桃,不會讓任何人進入藏庫。”
“你想進,先殺了我。”他朝她燦爛一笑,啐出一口血水
巫鳳雛反覆被阻攔已經很不耐煩了,聽到這句話,她笑了:“這可是你說的。”
她之前的法杖在九嬰之墓被南宮塵熔了,此時又從空間石戒指里掏出一柄差不多的銅杖。
她眼睛不眨,朝著元天空的頭上猛地揮下。
一棍落,元天空頭上鮮血橫流。
兩棍落,元天空抓著她腳踝的手腕咔一聲被打斷了骨頭。
因為斷骨的劇痛,少年的身體蜷縮,無法再抓住她了。
巫鳳雛厭惡地甩掉銅杖上的血,要繞開他進藏庫,少年卻伸出了另一隻手。
巫鳳雛低頭望著腳踝,蹙起了眉頭。
元天空滿頭是血,面孔英俊卻倔強難馴:“我說了,要想進,先殺了我。”
“你真以為我不敢?”
巫鳳雛從小驕縱著長大,當初在選拔賽的時候就動過殺人的念頭,靈師又很難被法律約束,她確實沒什麼不敢。
這裡都是巫家的人,只要沒人說出去,元凌又能拿她怎麼樣?
她豎起法杖,尖銳的一端朝下對準元天空的頭頂,冷笑著猛地下壓。
如果被貫穿,就算是靈師也難逃一死。
她下死手完全在巫家人的意料之外,巫文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銅杖離元天空的頭顱不過三厘米的距離時,少年伸手握住了它的尖端。
一個半株靈師能有多強,巫鳳雛根本沒將他的反抗當回事。
她正要繼續用力,手臂卻泛起麻痹的鈍痛。
在她不可置信地目光里,元天空背後的半株靈脈消失,取而代之,緩緩浮起兩株帶著藍色電光的璀璨靈脈。
巫鳳雛來不及去想他的靈脈為什麼突然變了,纏繞著她的雷電之力猛地增強。
不光是抓著法器的手臂,就連心臟也傳來難以抑制的疼痛,她連忙鬆開法器後撤,手掌卻已經被那雷電之力烤糊了。
元天空握著她的法器緩緩從地上爬起。
他滿身是血,但壓不住眼眸的明亮底色。
他的記憶與靈力被封存過,雖然桃桃餵他的一百靈物撕開了一點封印,但靈物的力量卻始終沒有消化。
剛剛巫鳳雛的攻擊落在他身上,強烈的刺激與死亡的逼迫下,那存在於他體內的靈物力量瞬間衝破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