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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康:“我不會送這麼寒酸的東西給她,萬若嫻更不會買這種廉價的幾塊一瓶的維生素,她更不會讓別人隨便碰她的東西, 她朋友很少, 會買這種維生素片, 並且有機會將桃毛放進瓶子裡的人,除了你沒有別人。”
“別說我了,就是你當時看到萬若嫻掉進冰洞的時候也毫不難過。”葉康說,“二十年的閨蜜生死不明, 換成別人早就哭到雪崩了, 可你直到下山的時候都一直很冷靜, 我沒記錯吧?鄭芝, 盧宗平,你們說。”
鄭芝點頭:“我記得, 不光是我, 當時登山隊的人都記得,你抵賴不了。”
盧宗平只是悶悶地說:“我當時腦子嗡嗡的, 印象不太清晰了, 好像是有這回事。”
他性格就是這樣, 不會主動攻擊別人, 別人問起才說。
只是說話間, 那不忍細看的五官在昏暗的燈火里顯得更丑了。
沒有人指望能從他嘴裡得到什麼。
葉康:“我鬆了冰鎬的螺絲最多會讓她摔成殘廢, 你不一樣啊。劉紫兒, 在雪山上給萬若嫻餵桃毛, 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你就是想要她死。萬若嫻之所以掉入冰洞後無法呼救是因為她的嗓子裡因為過敏長滿了小皰,她爬不上來也是被過敏的症狀折磨的,她不是我殺的,是你才對。”
鄭芝抹了把眼淚:“怪不得你剛剛一直想要快速結束遊戲,你是怕別人看出殺人的是你,才想把這件事賴到葉康的身上。你說維生素不是你買的,好啊,萬若嫻的父親很有權勢,你幾年前有沒有買過維生素別人或許不好查,但對他而言應該不難。就算你今天把葉康污衊死了,出去後我也會找萬若嫻的父親讓他來查這件事,無論怎麼樣,你都別想脫掉干係。”
劉紫兒這次沒有辯駁。
她沉默了一會,陰森地笑了:“我就是想要她死,怎麼了?”
“狗.屎,她也配叫閨蜜,只不過把我當成一個使喚的丫鬟。”她靠著椅背,厚重劉海之下的雙眼呆滯無神,“人人都說她好看,聰明,學習優異,考上了最好的大學,可你們知道她是怎麼考上的嗎?她就是個腦袋空空的繡花枕頭。”
葉康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普通得毫無記憶點的女人,眯起了眼睛。
“從小到大,她父親都會利用權勢把我和她安排在同一個班級,同一個考場,她沒有一次的成績是自己的,甚至是高考。”劉紫兒怨毒地說,“他父親買通關係將我和她的成績交換,只要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發現,最好的大學,那本是我該去的地方。”
元天空問:“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啊?”
“報警?我爸是她爸的司機,丟了飯碗全家都要挨餓,考前一個月她假惺惺地送來了五十萬,說要買我的成績,當時我母親生了很重的病需要錢,如果是這樣我也認了,可是萬若嫻……”
劉紫兒麻木而冷靜地看著眾人:“……我求她剩下一個月里好好學習,不求她能考出多高的分數,只要努力就行,那分數畢竟關係到我的一輩子,她知道自己的成績要和我交換,可她竟然在考場上睡覺,在試卷上鬼畫符,畫完還朝我笑。高考成績下來,不到五十分,她拿著我的分數去念最好的學校,我卻連一個大專都上不了。”
元天空氣憤道:“這也太可惡了吧!”
劉紫兒:“事後她跟我說,如果上不了學找不到工作就去她家當保姆,這樣就能永遠伺候她了。人人都說她對我好,把我當成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就是要毀掉你的一生,像施捨一樣給你她用不完的化妝品和穿夠了的名牌衣服?如果我能去讀大學,這些東西我自己也可以賺錢買,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一生都毀了,我怎麼能不恨她?”
盧宗平抬眼凝視了她好一會兒,似乎想辯駁什麼。
但最後,又把頭深深地低下了。
蕭月圖一拍手:“好了,現在兇手有兩個,因為這女人餵了她桃毛過敏導致她不能呼救,體力不支無法爬上冰洞,因為這男人在冰鎬上動手腳導致鎬柄斷裂她掉進了冰洞,都不是好東西,是不是可以結案了?”
她說完發現沒人理她,一轉頭看見關風與和桃桃都露出思索的神情。
元天空一臉同情,南宮塵則置身事外。
關風與問:“那天風多大?”
劉紫兒:“我記得很清楚,風不大,只是雪很大,雪花落的時候是靜的,眼前白茫茫一片,視線受阻,五米之外什麼都看不見,天氣也很冷。”
“風不大。”關風與問,“隊長標記的冰洞地點又是怎麼消失的?”
他這樣一問,在場另外一個人的臉色剎那間緊張了起來。
葉康:“也許是被動物叼走的。”
蕭月圖反應過來:“動物一次性叼走十幾根綁著布條的棍子?那麼大的雪,動物才懶得出窩吧?”
關風與抽出一張剛剛他們寫的紙。
那是盧宗平寫的,上面清楚記著:
在大家下山求援的途中,鄭芝忽然說要方便,當時大家急著找人來救援,只留了兩個人在原地等她。
等她獨自解完手,將近四十分鐘過去了,她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雪,包還癟了。
而盧宗平就是留下來等鄭芝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