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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師也在?”桃桃和他打過招呼,找了張椅子想坐下,可上面全是灰塵,還有幾個大鞋印子,這店裡到處也髒得不行,一看就沒人清理。難怪羅侯會犯懶惰之罪,侍神使確實沒冤枉他,桃桃腹謗著。
南宮塵替她擦乾淨椅子,她才懶洋洋坐下來。
羅侯:“我們來到這裡時人就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墮落城事變後,這裡的靈師全體出動,但反抗無果,被主神擄進了內城。”
桃桃:“第一隊進來的人不止你們兩個吧?”
羅侯:“當初進來的有六個人,除去我和寶師,剩下三個特調局的靈師加小匡師都在述罪日被帶走了,侍神使連通著這座城市主神的力量,消散之後力量不會消失而是回歸本體,只要主神不死,就能創造無窮無盡的侍神使,我和寶師也是好不容易從侍神使手下逃出來的,但要說救人,實在心有餘力不足。”
“神?”桃桃抓住了他話語中的關鍵點,“你說這座城市裡的東西是神?”
羅侯點了根煙,嘲弄道:“這只是它給自己定的稱呼。”
女招待終於冷靜下來了,王得寶接了杯熱水給她:“你還救了個人回來?”
“侍神使說她犯了議神罪,應該是和我解釋了這座城市規則的緣故。”桃桃說,“我要是把她留下自己跑了,它們多半不會放過她,你叫什麼名字?”
女招待小聲說:“我叫戚蘭。”
“戚蘭。”桃桃點頭,“你就留在這,短時間內他們找不過來。”
王得寶也給南宮塵遞了杯水:“這位又是?”
“叫他南宮就好。”桃桃隨口說道。
正在她覺得今天的王得寶過於殷勤的時候,發現他正眯著眼對南宮塵笑。
即使木人的身體已經弱化了南宮塵的容貌,但氣質卻是怎樣都掩蓋不了的。
王得寶想到了什麼:“聽香桂姨說你喜歡的人也叫南宮,餵應桃桃,關風與讓給你了,把這帥哥給我吧。”
桃桃一腳朝他踹去,王得寶靈活躲過:“你占著茅坑不拉.屎!”
桃桃瞪他:“你才是茅坑!小師弟本來也不是你的,再敢靠近南宮,當心我用術法給你和龍膏燭配冥婚!”
兩個零在一起實在太可怕了,更別說那位還是個已經魂歸西天的惡毒零。
王得寶一下就老實了。
羅侯卻仍端詳著南宮塵:“你很像我從前認識的一個人。”
雖然他和林泉長得完全不同,但身上的氣質實在太像了,不能不讓人懷疑。
南宮塵:“許久不見,羅師還是老樣子。”
羅侯懶怠的眼神一下變得鋒銳了:“林泉?不,你是邪神?”
“可以直接喊我名字。”南宮塵淡淡道。
羅侯的視線在桃桃和南宮塵身上來回遊轉,他摸著許久沒刮過泛著青茬下巴思索:“傳聞中邪神可以控制煉獄的血海,揮揮手人間就會變成一片焦土,應桃桃,你老公出手,能不能解決墮落城的東西?”
桃桃:“……你傻了嗎?他是邪祟,墮落城的東西也是邪祟,邪祟怎麼打邪祟?”
羅侯:“既然嫁到混沌冢了就要遵守靈師的規則,靈師都能打靈師,邪祟為什麼不能打邪祟?”
桃桃打斷羅侯:“你還是先說說這座城到底是什麼情況。”
羅侯掏出一張地圖放在桌上,他拿著一隻馬克筆在城市中央位置畫了一個圈:“這裡是內城,主神就住在這裡,每七天一次述罪日,犯了錯的凡人都會被帶進內城。”
戚蘭在一旁小聲開口:“侍神使說主神是為了肅清城市的罪惡,才要將有罪的人帶到內城洗清他們身上的罪惡。”
“聽它放屁,那根本不是神,侍神使身上那麼重的邪氣,如果不出我的意料,所謂的主神是集城市惡念而生的魔。”羅侯叼著煙,“根據我的推測,主神之所以要收集帶有七宗罪的凡人,是因為那些惡念能滋長它的力量。”
桃桃:“有憑據嗎?”
羅侯:“我們進入墮落城兩個禮拜了,兩個禮拜前,主神的魔氣遠沒有現在強大,每次述罪日過後,它的力量都會增強。”
王得寶說:“不光越來越強,也越來越過分了。一開始侍神使帶走的貪婪之人是作惡多端的資本家,後來帶走的是偷斤少兩的商家,現在帶走的是在超市打折區買東西的顧客,買打折食品,這也算貪婪?”
桃桃:“怪不得昨晚那老闆找不開錢就免了我的飯錢。”
戚蘭說:“還有,從前帶走的色.欲之人都是些嫖客小姐,或是強.奸犯,現在不光正常的夫妻在家做.愛會被帶走,就連只是接吻擁抱都有危險。還有暴食,從前的暴食是浪費糧食吃完就吐,現在正常的飯量都算暴食了,我認識的人里已經沒人敢正常吃飯了。”
羅侯:“因為城市的大多罪惡已經肅清了,主神卻不滿足,它想繼續增強力量,標準就只能越發嚴苛。”
經這一解釋,桃桃終於明白了昨晚看到的那些看似溫和善良的假面人。
老闆勸她不要吃那麼多,是怕她犯暴食之罪。
戚蘭勸她不要和南宮塵同一間屋子,是怕她犯色.欲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