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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笑了:“等你長成真正的男人再說吧。”
金佑臣看著南宮塵:“他呢?他算真正的男人嗎?”
桃桃沿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南宮塵沒有下船,他站在船邊望著遠處平靜的海面,不知在想什麼。
桃桃多看了他幾眼,金佑臣用力揪她臉頰:“你看他看得這麼出神?”
桃桃哎喲痛叫了一聲:“你下手怎麼這麼重啊?”
金佑臣故意板起臉,冷冷地說:“應桃桃,我不在的日子裡你要是敢喜歡他,敢和他在一起,我就找人挖了他的腎,再把他的屍體吊在城牆上風乾。”
桃桃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喜歡”和“在一起”這樣的字眼,注意力全落在了後半句。
也不知道又是從哪本霸總小說里聽來的,但他要把南宮塵吊在城牆上?
桃桃笑了:“少爺,那你可得加把勁了。”
*
船艙。
那男人雖然帶著幾分病容,可是行香子知道他是誰。
就算他身體有恙,想要將她從這世上處理掉也不過是件輕鬆的事。
關風與。
破魔之光屬性的三株靈師,混沌冢的下一任鳴鐘人。
她知道自己在他手下不可能有半分生機,閉上了眼睛。
這男人氣壓很低,殃及了整個船艙,叫她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可她等待的死亡遲遲沒有到來,倒是手腕上束縛的繩子一松。
行香子睜開眼睛望向那男人,他漆黑如墨雙眸里布滿了酷寒。
她怔了很久,不可置信地開口:“你……崔栩一?”
關風與走出船艙,沒有回頭。
*
桃桃回了漁村。
一路上南宮塵很沉默,她主動開口:“你累了嗎?”
“沒有。”南宮塵說,“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不是說從前的事忘了嗎?”
“一些忘了,一些記得,一些不知該如何開口,所以謊稱忘了。”
“行香子說她把寂靜之主要殺我的原因告訴你了。”
“是。”
桃桃端詳他的神色,沒有追問,她問:“你需要一個人靜靜嗎?”
“如果可以的話。”
清晨海風中還有些涼意,桃桃對上他的眼眸,看見他眼尾的一抹緋紅。
“好。”桃桃想了想,轉身走了。
“桃桃。”他突然開口叫她。
桃桃回頭,南宮塵目光落於海與天相交之線上那空緲的地方,眼尾的那抹紅色愈發濃了。
他叫她,自己卻沉默了,閉上眼睛將那殘紅壓下:“沒什麼。”
……
遠處。
巫鳳雛盯著桃桃的背影:“是她打傷了我,也是她奪走了玄魂花。”
她胸口隱痛,對巫家的人說:“在我從醫院回來時,我要看到玄魂花擺在我房間的桌上。”
大小姐向來霸道驕縱,巫家人已經習慣了,連忙點頭應是。
……
桃桃回了房間,雖然昨晚在船上睡了一覺,但還是沒有緩過身體的酸痛。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下,卻一覺睡過去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黃昏,醒來時頭有點暈。
南宮塵不在,元天空也不在,她出門問了人才知道第二輪比賽結束後元天空和匡清名結伴去城裡玩了,見她睡了就沒叫她,至於南宮塵去了哪裡沒人看見。
她想起早上在船上看關風與臉色很差,於是找去了他住的院子,想看看他好點沒,還沒好的話就帶他去醫院看看。
剛一進院就聽見屋裡傳來爭吵的聲音。
“玄魂花是天生地長的無主之物,她不想拿出來,沒人可以勉強。”關風與聲音冰冷。
“為了離開九嬰之墓鳳雛也出了力,玄魂花合該見者有份,更別說鳳雛是被應桃桃所傷,傷勢嚴重,應桃桃難道不該分朵花出來為她治傷嗎?”巫家來的裁判巫松辯駁道。
關風與:“根據其他靈師的說法,巫鳳雛在九嬰之墓中並沒有出什麼力,甚至多次對同行人的生死無動於衷,她被桃桃所傷是她動手在先,如果巫家不服,大可以請莊師查看巫鳳雛的記憶,看看是否如那些靈師所言。”
巫松:“鳳雛的傷還沒痊癒,經不起迷蝶引夢的折騰,請莊師查看其它靈師的記憶來佐證她的話。”
關風與冷漠:“其它靈師與此事無關,沒人願意被隨便查看記憶,如果你執意對第二輪過程中發生的事抱有質疑,可以等巫鳳雛傷好再查。”
巫松:“等鳳雛傷好玄魂花就沒了,不如查看應桃桃的記憶來做定奪。”
關風與冷靜道:“你到底是在意巫鳳雛的傷,還是在意玄魂花?”
桃桃透過窗口的縫隙瞥了眼屋裡的情景。
關風與的臉色依然蒼白,被一群巫家人圍著,他眉糾擰,很不耐煩。
她踹門進去,屋裡眾人齊齊回頭。
“你們要找麻煩沖我來,沒看我師弟臉色不好嗎?”桃桃淡然地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覺得巫鳳雛被我無緣無故打傷,所以你要討還公道查看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