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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直接一個人帶著一溜小兵殺進了泉水。
轟——
她關了遊戲,氣鼓鼓地將手機一扔。
“贏了!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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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播出之後,轉眼就過了半年。
嗚咽cp的熱度並沒有持續發酵,而是隨著當事人的置之不理而慢慢淡化了。
反而又另一小部分人,依然看好當初被動炒作的師徒組合。
有人想扒闞冰陽,但是失敗了。
在公眾視野里,闞冰陽就如同一個神秘的盒子,沒有鑰匙也撬不開,根本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但同時,又有謠言傳出,他就是某個大佬曾經在外面生的私生子,不僅模樣像,連為人作風都像極了。
大佬是誰,不言而喻。
可闞冰陽完全不出現在大眾面前,讓網友根本沒有機會刨根究底,這謠言,便也不了了之。
這半年來,闞冰陽沒有聽從沈禾風的話回到沈家,而是一直宿留在紫靈山。
橖頂的桃花樹,在冬日裡凋零枯落,沒了春日裡的那份人面粉紅,也沒有了那張明媚的笑靨。
他依然撫著那張琴,修了弦,卻沒有修琴穗子。
弦眼缺失的那根琴穗子,他要等著葉縈縈親手還回來。
褚施眼見他寂寥消瘦,又走不出輪迴的那個圈兒,終是苦心道:“橖頂的桃花又要開了。”
闞冰陽聞聲回頭,對褚施道:“師父。”
褚施從他手中接過琴,十指蒼勁有力,撥動出一首高山流水,“躲在這,不敢面對世間、不敢面對生父、不敢面對自己的身份、更不敢面對心愛之人,這就是你追求的道嗎?”
闞冰陽默然不語。
褚施漠漠彈琴,眼睫垂下,目不斜視,“修道講究清靜無為、離境坐忘,但你現在心有旁騖。道和她,哪個才是你真正的追求?”
“……”
闞冰陽陡然間愣滯住。
“嗡——”褚施雙手按在琴弦上,收了音。
此刻大殿悄寂,眼前的祖師爺,肅穆正色、金身彩衣,他俯瞰一切,眼神刻畫裡,滿是飽覽萬物看透人生百態的滄桑寂寥。
真真正正的天人合一。
大道無情,心無旁騖,大抵如此。
“就坐在這,仔細想想。”他淡然抬頭,認真看著闞冰陽,“想明白了,就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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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子,於燭打來電話,
“來我這喝酒?”
這女人,三天兩頭不讓人清淨。
闞冰陽正看著於燈發過來的照片,現場照,有些血腥。
他面不改色,淡道:“我不喝酒,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於燭洋洋灑灑地嗤笑一聲:“來了就想喝了,我前天看到你喜歡的那個小姑娘了。”
闞冰陽沉默片刻。
腦海里,似花開花落,落了又是春日盎然再次盛開,輪迴的路,漫長而悠遠。
但葉縈縈,卻再沒有給他輪迴的機會。
夜裡,闞冰陽如約來到花間冢。
於燭坐在吧檯,挑眉道:“聽說她一回家就把你微信刪了?”
闞冰陽默認。
調酒師正手法嫻熟地調著酒,顏色的調和和味蕾的衝擊,在他手中,流淌出一種顛鸞倒鳳的宿醉欲望。
但是闞冰陽明顯沒這欲望。
他接過酒,喝了一口,“無酒精?”
於燭切了一聲,滿面諷刺地說道:“你不是不喝酒嗎?”
闞冰陽放下酒杯,目光略有些空洞地看著於燭,“說正事。”
“急什麼?”
於燭輕聲笑笑,懶洋洋地捋了一下襯衣領口,慵懶隨性地靠在吧檯上,臀部一翹,身材倒是比往常健碩些。
真特麼越來越像個男人了。
她揚了揚下巴,輕浮道:“別說,那小姑娘,不愧是費欣美的親生女兒。太漂亮了,脾氣又爆,我也喜歡……”
“於燭……”
闞冰陽打斷她。
於燭訕訕閉口,食指敲在吧檯光潔的玻璃面板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問道:“微信刪了就刪了唄,再加回來就是,我好奇的是,你倆當時怎麼沒在一起?”
闞冰陽眉眼稍蹙,微微張嘴,沉吟了許久欲言又止。
半晌,才道:“她太小了。”
於燭一聽,意興闌珊,無聊地擺擺手道:“藉口。”
工作日,繁重和疲憊交織,花間冢人少,音樂少了穿腸過腑的感覺,沒了情調。
於燭挑眉:“你該不會真的因為周偲吧?”
闞冰陽低著頭,眼睛闔了闔,沉聲道:“不是。”
“嘖嘖,那你怎麼不跟葉縈縈說清楚?”於燭納悶,“我眼睛不會看錯,你們倆還真就是一塊饅頭搭一塊糕,天造地設的一對。再說了,門當戶對,葉家和沈家,你們如果在一起,那不叫結婚……”
闞冰陽問:“那是什麼?”
於燭譏誚笑笑:“那叫聯姻。”
闞冰陽一聽,淡淡搖頭,“於燭,我為什麼被養在紫靈山,你應該很清楚吧?所以,我和她,不可能。”
於燭稍稍反應了一會兒,也知道他的意思,噌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