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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巧笑倩兮,不過如此。
簽好名,他將筆還給她。
“錄完節目,有空來我家玩,就在西康區的樺金郡,我養了兩隻貓。”
樺金郡是江城數一數二的高端別墅區,在葉縈縈家隔壁。
明著是擼貓,暗裡是牽線。
闞冰陽對這個小姑娘有興趣,他這個做父親的,看得出來。但他不好點破,只能靜觀其變,以免那小子把他的暗中相助當做從中作梗。
葉縈縈不知其中原委,仰著腦袋道:“謝謝沈老啦,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她激動得臉頰通紅,小心翼翼地捧著衣角,生怕上面的墨水洇了顏色。
沈禾風喊住她,“孩子,加個微信吧。”
葉縈縈欣然答應。
加完微信,沈禾風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布小包,“能幫我一個忙嗎?”
絲綢的布料殷紅光滑,綾軟棉雲。
金線手工的繡工,精緻貴氣,光是這小袋子,看著就價值不菲。
可看邊角,應該也有些年頭了。
大佬都開口,她哪裡能拒絕。
“好啊,沈老先生。”
沈禾風將紅布小包遞給她,“幫我轉交給闞冰陽。”
然後特意又強調了:私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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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三天的上午,闞冰陽才匆匆趕了回來。
他的襯衣還是走那天穿的,眉眼間疲憊不堪,似乎累得都沒怎麼合過眼。
連著兩天多沒見到他人,葉縈縈差點沒有再在紫靈山待下去的欲望。
趙丞也琢磨不透這小姑奶奶到底怎麼了。
一會兒陰,一會兒陽。
昨天臉色還陰雨躊躇滿懷,今天就春風滿面乖乖靜靜。
尤其是看到闞冰陽回來了,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橖頂桃花樹下的身影。
依然是白衣長衫,領口微敞。
對她來說,沒有禁慾,更似撩撥。
可是呢,闞冰陽背對著,沒有給她半個眼神。
真的是,
半、個、眼、神
都沒有。
她一手捧著西瓜,一手托著腮,嗔道:“師父……”
按照以往,闞冰陽會好整以暇地回頭,然後一本正經地指著她手裡的瓜,跟她說:食不言寢不語。
可今天不同。
他明明聽見了,卻只是冷漠地“嗯”了一聲,連肩膀都沒動一下,更不用說轉身回眸了。
呵喲喲,閻王爺都有心事了。
這世道可真是變了。
葉縈縈抿了抿唇,又喊了一聲:“師父……?”
餘音婉轉。
聲音又嬌又軟,像春日裡的瓜果湃在心尖,甜得字珠盈耳。
吳炫都酸了。
他收起把玩的打火機,洋洋灑灑地翹起二郎腿,夾了一根煙在指間轉著,挑眉道:“喂,葉縈縈,你什麼時候能對我說話也這麼溫柔?”
其實呢,她也不是溫柔。
只是被闞冰陽打了兩戒尺板子之後,見到他就老實了。
葉縈縈轉回視線,在吳炫臉上狠狠剜了一眼。
“你煩不煩啊?這是橖頂,滿山桃花樹,要抽就下山去抽,熏死了。”
坦白講,吳炫還沒放棄追她。
但他也經驗寡缺,實在拿捏不住女人的脾性,東猜西猜摸不著頭緒。
他根本沒發覺葉縈縈的心思完全不在他這,依然厚著臉皮沒話找話。
“葉縈縈,你看沒看微博上的網友評論?”
葉縈縈垂了垂眼,怏怏道:“沒有。”
說是沒有,其實她也悄悄摸摸看了。
因著花絮預告和路透的關係,最近“嗚咽夫婦”cp也炒得格外厲害。
一個是葉氏電商巨頭的獨生女兒,一個是去了無數趟坎城電影節的名導兒子。
兩個都是風華正茂的十九歲。
門當戶對,望衡對宇。
誰會不喜歡養成這麼一對看著就很賞心悅目的金童玉女呢?
吳炫撩了撩頭髮,痞里痞氣地嗦著煙,眼眸正經如一。
“葉縈縈,你好歹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吧?”
三天兩頭就是問這些,跟午夜情感熱線似的叭叭叭個不停。
葉縈縈的耐心徹底告罄。
“除了你這樣的,是個男的我都喜歡!”
吳炫嚇得煙都掉了。
闞冰陽就在幾步之遙的桃花樹下。
手中調試著古琴琴弦,眼帘卻時不時朝葉縈縈和吳炫那邊掀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回來的第一秒起,餘光就一直落在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身上。
聽得這話,他指尖微微一頓。
琴弦割在指腹,被密繭壓住了藏鋒斂鍔的鋒芒。
葉縈縈不喜歡吳炫?
可那天晚上,他問她是不是喜歡吳炫,她抱著他的脖子,吻著他的喉結,一個勁地說:喜歡。
這喜歡,還真如白駒過隙,變幻莫測。
他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闞冰陽皺了皺眉,雙手按在琴弦上,難以察覺地收回了淺淺的餘光。
吳炫不依不饒,問個不停,“哎喲,還是個男人都喜歡,行行行,那你給我舉個實實切切的例子?”
葉縈縈掀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