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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攤手道:“想從我身上榨剩餘價值啊?不可能。”
葉父深知她脾氣,便換了個方式跟她磨。
“三個月,你就當遊山玩水了,回來我給你買輛車?”
“買車?”
“你不是想要輛阿斯頓馬丁嗎?你給我乖乖聽話去錄製,爸爸答應你,錄完肯定給你買。”
葉縈縈這才斂起眉眼仔細思忖。
資本家的女兒,腦子裡運作的都是資本的套路,沒有利益的交易她可不會做。
再說了,光是這三個月的“閒暇度假”,連學都不用上了,就讓她的大腦一瞬間短路了兩秒。
葉縈縈沒再多想,直接就答應了。
然而事與願違,等她雙腳踏上了紫靈山的山頂,她才發現根本就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我靠,這是座道觀嗎?”
葉縈縈雙目圓瞪,盯著不遠處隱隱綽綽半顯半露的陰陽八卦,嗓子都啞了。
見她終於說話了,編導趕緊附和道:“紫靈山就是江城最大的正一派道觀,以符籙齋醮為主,靜坐悟道,淨意存想。”
葉縈縈難以置信地打量著周圍竹林,緩緩道:“有wifi嗎?”
編導搖頭:“沒有。”
葉縈縈:“外賣呢?”
編導亦搖頭:“沒有。”
葉縈縈:“快遞總有吧?”
“有倒是有,”編導為難著僵笑,“不過要下山去鎮上的快遞站拿。”
葉縈縈直接臉一黑,撂了攤子就往石階上一坐。
“我不去!我要回家!”
攝影師和編導相視一眼。
看看,看看!要的就是這樣的節目效果,槽點這不就來了嗎?
編導收起紙筆,為難道:“不是,葉小姐,我們事先都是和葉總說好了的,也簽了合同……”
葉縈縈不屑一顧地翻了個白眼,濃濃的眼影更顯得整個眼眶大了一圈,“簽了合同也能毀約唄,我爸可是葉明誠!姑奶奶我窮得就剩錢了!讓他賠就是了!反正我不去,你們喊兩個人來抬我回家!”
??
抬……抬她回家?
編導臉一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面前這可是葉大小姐,得罪不起也怠慢不起,她犯不著自討沒趣,便只能使眼色搬救兵。
攝製組都知道這麼大來頭的大小姐不好對付。
副導演見狀走了過來,硬著頭皮好言相勸:“小姑奶奶,這就是我們這個節目的目的所在,遠離城市喧囂,清靜無為,人道合一,這才叫變形。”
葉縈縈掀了掀眼皮,懶散地嚼著泡泡糖,“跑這種地方住三個月,我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你們還讓我在這變形?這叫變形嗎?熬完這得變態了吧!”
她冷嗤一聲,轉身去拿行李。
知道她任性妄為,又礙於葉董事長的關係,更沒人敢攔她。
不過這正合了導演的意。
葉縈縈這種性格,無需多加渲染就能自帶綜藝感,因為她自己就是個劇本。
她正提著行李準備下山,剛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另外一行人。
這也是一組攝製組,
剛從纜車上下來。
走在最前的,是個看起來很痞帥的男孩。
他輕浮地瞥了一眼葉縈縈,將指間的煙按滅,勾起唇角道:“喲,大姐,才第一天就打退堂鼓啊?”
來之前,葉縈縈就知道節目組還安排了一個男生跟她一起參加錄製。
來頭也不小。
著名製片人兼導演吳導的小兒子吳炫,比她小半歲,京圈公子,紈絝子弟,寵壞了。
“喊誰大姐呢?”葉縈縈白他一眼,將行李一放,半坐半靠地問:“你就是吳炫?”
吳炫抿抿嘴,散去一陣淡淡的薄荷煙味,輕輕哂笑:“咱倆小時候見過,你忘了?”
“別跟我套近乎。”葉縈縈目光清冷,不著痕跡他身上逡巡一番,“我見過的人可不少,我還真不記得有你這號人。”
她話中帶刺,吳炫也不惱。
因為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將菸頭扔了,輕佻地玩著打火機,朝山頂紫靈宮揚了揚下巴。
“姐姐,打個賭唄?”
二人停在這說話,攝製組也就地取材,打來山澗泉水,以慰饑渴。
葉縈縈早就口乾舌燥,她喝了口水,問他:“賭什麼?”
吳炫嘿嘿笑道:“我賭你待不了三天,哭著喊著就要回家。”
“不用賭了,我現在就想回家。”
葉縈縈才懶得與他多囉嗦,她大步回頭,動作幅度大得差點打掉攝影助理手上的鏡頭。
然而還沒走幾步,吳炫就嘖嘖喟嘆道:“不敢賭啊?”
葉縈縈最吃激將法。
她一聽,咬著下唇回頭睃他:“誰說我不敢賭的?”
不過就是三天不哭不鬧,她又不是嗷嗷待哺的襁褓嬰兒,有什麼是忍不了的?
她將行李往台階上提了幾階,挑眉道:“不就是在這破道觀待個幾天,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你先哭還是我先哭。但凡我熬過前三天,我讓你表演鐵鍋燉自己!”
葉縈縈說完,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提著行李一口氣往上走了十幾級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