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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蔓凝後怕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哽了半天才道:“闞公子,我女兒性格跋扈,是我沒有管教好,這些日子,太麻煩你了。”
葉縈縈冷嗤,以為她裝腔作勢。
可闞冰陽卻深覺她是感激涕零、無以言表。
於是他微微欠身,不卑不亢、沉著鎮定地說道:“伯母言重,縈縈乖巧可愛,冰陽何樂不為。”
衛蔓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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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葉縈縈的父母來過一趟之後,闞冰陽便對葉縈縈的態度有了個籠統的改變。
公主的脾氣,一時難改。
她驕縱,他便放縱,只要葉縈縈沒有太過出格,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者,似乎刑偵局太忙,技術組法醫組實在是忙不過來,闞冰陽時不時就請假下山,兩重壓力,身心疲憊,根本應付不來葉縈縈這個小作精。
但這些日子,葉縈縈也安安靜靜。
她很會配合,反正有既定規劃的劇本,她慣會按圖索驥照著演,也會察言觀色看人下菜碟。
時間久了,大家也習慣了她這種時好時壞的性格,尤其是總導演趙丞,只要她不出什麼么蛾子,便隨她去了。
總而言之,葉縈縈與闞冰陽之間,就像一種奇怪的自變量因變量關係,有潛伏期,也有爆發期,更有穩健的持續期……
連寡言少語的唐茵都看出來了。
小道姑心思細膩。
眼觀鼻,鼻觀心,一下子就察覺到闞冰陽對葉縈縈放任了很多。
“葉師妹,你有沒有覺得,闞師伯好像對你沒有那麼凶了?”
葉縈縈沒明白她的意思,嘚瑟地晃了晃腦袋,說道:“他本來就不敢對我凶,我可是葉明誠的女兒,我爸媽來一趟,他還誇我乖巧可愛,哎喲我去,屁都不敢放一個!”
唐茵低頭,紅著臉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她說不出口,也不敢說出口。
葉縈縈這麼完美的出身,闞冰陽都漠然置之,更何況她這個丟進人群再也找不到的小道姑。
普普通通平平凡凡,誰又能看得見她呢。
她就像一片平淡無奇的綠葉,被攝製組當成一個道具,用來襯托葉縈縈這朵賞心悅目的花。
明明是個跋扈張揚的大小姐,卻違違心心地被誇贊乖巧可愛。
真正的安靜乖巧,恰如她自己,卻只能顧影自憐。
葉縈縈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啊?那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
唐茵眼神一黯,瞧見吳炫在一旁無所事事抽著煙,便沒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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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三天,闞冰陽都沒有回紫靈山。
拍攝也暫緩了下來。
葉縈縈知道他抽不開身,閒來無聊,便跟著鄭休合做經懺。
“鄭師叔,請多指教……”
她站在那,從頭到腳規規矩矩,矜矜持持,連語氣都從容大方,甚至謙和恭敬。
真是難得又罕見。
鄭休合表示害怕極了。
“你坐,你坐,別站著。”
他歲數大了,經不起葉縈縈的折騰,萬一來個心梗,衝著那點綜藝片酬,他還要養家餬口的,得不償失。
葉縈縈也沒跟他客氣,徑直坐了下來。
“鄭師叔,我這人還是很溫柔的。”
吳炫一聽,噗嗤笑得眼角發顫,“你溫柔?”
葉縈縈根本不理他。
她漫不經心地看著鄭休合端坐在那,手上持一把拂塵,正襟危坐,正正經經,儀表萬丈。
低頭,面前是一本翻爛的三皈依。
葉縈縈學著鄭休合的樣子,一頁一頁地翻看,但眼神明顯飄忽呆板,一舉一動刻木為鵠。
她沉吟:“為什麼我師父很少早晚功課做經懺?連觀主主持的符籙齋醮都不怎麼參與。”
鄭休合放下拂塵,心無城府地解釋道:“他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是有心入正一,他是無心入正一。”
葉縈縈疑惑:“無心入正一?”
有心?無心?
區別不就是主動和被動嗎?
難道闞冰陽入正一派,是迫不得已……?
這又是個怎麼回事兒呢。
吳炫也好奇,一臉嗤笑地問道:“他該不會是性無能吧?”
葉縈縈斜睃他一眼,“他不是。”
吳炫吊兒郎當地甩了甩劉海,撇嘴道:“切,你怎麼知道他不是?”
“……”
這話沒法接。
葉縈縈啞口無言,只能看向鄭休合。
哎喲喂,他個五十歲的老男人了,這話更沒法接,只能尷尬笑笑。
不過呢,好在他知道個七七八八,還能曲線救國,為她挽挽尊。
“是這樣的,闞師兄自小被父母寄養在道觀里,被師父帶大,所以很小就入了正一。”
“……??”
我天,出其不意,還真是閒聊爆趣事。
葉縈縈身體一仰,頓時來了興趣,“被寄養在這裡?他在紫靈山長大?為什麼啊?”
人帥,學歷高,似乎挺有錢的,背景也深厚莫測,結果被父母扔在道觀里?
這玩的,是美強慘的人設?
吳炫也是瞠目結舌,“我靠,不會吧?這特麼拍電影還是寫小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