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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布朗,你們都瘋了!如果這就是我曾經守護的國度,那我寧願她化為地獄!」
然後,就是無邊的火光……
再然後就是之前關於「馬杜羅之夜」的記憶……
兩段記憶終於完整地拼接起來了。
……
蘇諾也明白了,那個出現在她腦海里的女人聲音就是她的母親——林肅林元帥。
那時候,她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照說應該是沒有記憶的。
但是,不知道是母親的恐懼和憤怒太過強烈,還是她對外界的刺激感應太過深刻,那一晚的一切就映射在她的腦海里,被完整地復刻下來。
原來如此……
蘇諾又再次睜開了眼睛,她笑了起來。
「亨利·布朗副議長,你是說,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參加過『眾生平等運動』,是嗎?」
亨利·布朗點點頭,他很誠懇地答道:「我從一開始就反對『眾生平等運動』,太過偏激,只會導致無法挽回的結果。而現在,我們就自食惡果了。」
他周圍的議事團成員似乎不願意就這樣輕易妥協認輸,那位副團長輕輕碰了他一下。
亨利·布朗向周圍的同伴搖搖頭,「我們必須正視曾經犯過的錯誤!」
他又再次看向蘇諾,「蘇諾大人,我一直反對那場運動。可就像您說的那樣,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我是聯邦的一員,當然無法把自己完全撇乾淨。但是,我本人從來沒有參與迫害過任何一名精神力者。」
「『馬杜羅之夜』那晚,你在哪裡?」蘇諾繼續問道。
「我那時候因為與主流政見不一致,已經被政敵排擠到偏遠星域了……」亨利·布朗似乎回憶起某些讓自己很痛苦的事情,他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我平生最敬愛的人也在那一夜隕落……」亨利·布朗神情有些悲傷地補充道。
「也就是說,你那一晚不在馬杜羅?」蘇諾盯著亨利·布朗,一字一頓地慢慢問道。
「是的,那一晚我不在馬杜羅,這是我悔恨至今的一件事。如果我在的話,那一晚的悲劇或許就有可能避免,我和……」亨利·布朗聲音有點哽咽。
一陣風微微地從蘇諾的腳邊颳起。
她微笑著嘆息道:「亨利·布朗副議長,我想,如果你去做演員,一定會比做政客更成功!」
風越來越大了,逐漸席捲了整個聯邦議事團所在的方位,而剛才還在侃侃而談,全情表演的亨利·布朗剎那間就被那陣風卷到了半空中。他周圍的空氣都被未知的力量抽走,讓他呼吸都變得越來越困難。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們不知道蘇諾為什麼會面帶微笑地突然發難。
聯邦的人首先反應過來,有些離得近的立即撲過去想要搶救亨利·布朗,卻無一例外地也被卷到半空中。
「無論你在做什麼!立即停止,這裡是元老院……」驚恐萬狀的西摩議長嚎叫道。
只有少數高階大貴族家主明白過來目前的情況。
霍華德老公爵大人驚艷地看著蘇諾,感慨道:「這是精神力場,只有S階精神力者才能做到。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種只會出現在史書中場景……」
這就是最強者,也是自己家的孩子,真讓人驕傲!
「諸位稍安勿躁,我和這位聯邦貴客有點私人恩怨要解決。如果有人要強行干預,造成誤傷可不要怪我!」蘇諾慢條斯理地警告著。
她又繼續對半空中垂死掙扎的亨利·布朗說道:「你在撒謊,那一晚你就在馬杜羅!」
「你對林元帥說,只要有精神力等階的存在,就永遠沒有平等。所以要麼就是讓那些沒有精神力的人擁有精神力,要麼就是讓擁有精神力的人消失,只有這樣,大家都一樣了,才能真正的平等……」
「你還說,聯邦科學院那邊對於精神力的研究已經有重大進展了,只要有足夠的實驗體,就能進入驗證階段了。他們對你說,越是年紀小的精神力者,越有實驗價值,越是高階的精神力者,越能對基因改良做出貢獻。所以,你就拿林元帥剛出生的孩子要挾她,還想要用這個嬰兒做實驗!」
原本無法呼吸,痛苦不堪的亨利·布朗聽到蘇諾的話,猶如大白天見到了鬼魂,他掙扎著叫道:「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是呀,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呢?」蘇諾仰頭大笑起來,「因為我就在現場呀!」
「我就是那個被你用來威脅林元帥的小嬰兒,林肅就是我的母親!」她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個驚天秘密,「我們之間的帳要好好算一算了!」
突然一個沒有被卷進精神力場的聯邦成員從角落裡衝出來,舉起手腕上戴著的一個黑色環狀物,向蘇諾發射著什麼。
蘇諾看了他一眼,那個人隨即也被卷到半空中,而那個黑色手環也他手腕脫離,徑直飄到蘇諾手上。
「很熟悉的波動呀。我之前還很疑惑,為什麼聯邦那麼多高階精神力者不起來反抗那場運動,而是乖乖坐以待斃呢!原來你們是用這玩意兒來壓制他們的呀。」她捏了捏那個手環,「這是伍爾夫家的人給你們的技術吧。他們自己靠著生物頻率來控制『獅鷲軍團』,又把『執法者』特定的頻率波動告訴你們,讓你們用同樣的原理來打擊聯邦的高階精神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