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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了一口氣,在心裡嘲笑自己想多了——這個臭丫頭還沒那麼多小心思呢!
見蘭瑟斯·羅素半天沒說話,還一臉狐疑地盯著自己看,蘇諾有點不耐煩了,她又追問道:「我們還是盟友,是嗎?」
果然如此!
蘭瑟斯·羅素不動聲色的答道:「那當然,我們還是盟友!」
「你們家就不怕我把『銀鷹艦隊』拐跑了?」蘇諾突然歪著腦袋追問道。
在元老院會議之後,蘇諾就在思考未來的路。
就像蘭瑟斯羅素說的那樣,不能惹了事就當縮頭烏龜。畢竟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同伴,她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
可是,說到底,她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個,除了一身高階精神力之外,沒有多少可以依仗的東西。
她想按照自己的意志形式,不要任人擺布,那就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
所以,還是要從頭開始,慢慢來。
總長大人說過,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必須去努力爭取。
她已經不再逃避,接下來就是要主動爭取了。
蘭瑟斯·羅素聽到蘇諾的話,愣了一下,然後低聲大笑起來。
他笑得太厲害,持續的時間也有點長,以至於等待他回答的蘇諾都有點惱羞成怒,「你傻笑什麼呢?」
好半天,蘭瑟斯·羅素才止住了自己強行壓低的笑聲,「想不到,當年那個對著整個銀鷹艦隊高叫著『快逃』的臭丫頭,居然會問我這個問題!」
他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能用一支艦隊,換到一位『帝國最強者』盟友,很值得!這個價碼,羅素家族還是出得起的!」
蘭瑟斯·羅素隨即站了起來,他用手揉了揉蘇諾的腦袋,「好好努力,我的盟友,我期待那一天的來臨。」
看著蘭瑟斯·羅素揚長而去,蘇諾也有點轉不過彎來。
她忽然想起來,除了第一次見面揍他,這還是蘭瑟斯·羅素第一次和她有肢體接觸。
蘇諾撓了撓被蘭瑟斯弄亂的頭腦,覺得這傢伙今晚有點怪怪的,「他哪根筋搭錯了嗎……」
坐在離去的太空梭上,蘭瑟斯·羅素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曾經,自己的父親是那樣愛著自己的母親;可最終,因為彼此想要的東西不一致,兩個人還是分道揚鑣了。
甚至,這種分歧還導致了自己父親的慘死。
這個世間,有像自己母親那樣的女人。
她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而為了得到這樣的生活,她們選擇成為菟絲子花,纏繞著自己選中的寄主,瘋狂生長。
可一旦寄主不夠強,或者想要強行脫離這種纏繞太緊的生活,就會導致雙方共同的毀滅。
也有像蘇諾這樣的女人。
即使種子被飄落到惡劣的環境中,她們也會盡一切努力,長成一棵蒼天大樹,獨自迎風擋雨,最終也能享受燦爛陽光。
……
快到泰瑞莎堡的時候,蘭瑟斯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獅鷲軍團」。
根據蘇諾在鐵指環大廳的一系列動作,所有人都知道當年聯邦是如何壓制高階精神力者的了。
同樣,大家也知道伍爾夫一家是如何控制「獅鷲軍團」的了。
這很有可能引起後續連鎖反應。
有沒有別有用心的人按照這種提示進一步研究,妄圖打破目前的高階精神力者的統治地位。
還有,散落在帝都看不見地方的那些「執法者」,他們原本已經掙脫了皇室的控制,可現在會不會又有人想重新操控他們。
想到這裡,蘭瑟斯·羅素又再次想起拉斐爾·雷克斯。他在這件事上曖昧不清的態度,其實非常可疑。
在「血月之夜」之後的混亂局面中,拉斐爾·雷克斯有沒有利用瑪麗安皇太女來混水摸魚,以此來增強自身實力,消除家族內外的異己勢力。
他讓自己不要大肆公開篩查那些「執法者」,那他暗地裡有沒有做過什麼,這些都是保不準的事。
只能說,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脆弱的。從第一次「瑪德琳大潰敗」開始,蘭瑟斯·羅素對於自己這位童年就結為好友的貴公子,信任度一直在備受打擊。
雖然雙方一度因為共同的利益,暫時走到了一起。但最終,就像瓷器上的裂痕,即使被修復了,依然歷歷在目,時刻提醒著人們它的存在。
他又撥通了蘇諾的通訊頻道。
片刻之後,蘇諾的影像出現在通訊儀里,「總督大人,您又有什麼吩咐?我們剛剛才確定盟友關係,您就這麼急不可待地使喚我了!」
蘭瑟斯·羅素看到蘇諾毫不掩飾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記的你和我說過,那些『執法者』的頻率和蟲族非常相似。」他沉聲問道。
「是的。」一提到這件事,蘇諾也很煩躁,「非常相似,而且上午我在聯邦議事團那邊看到的那個小玩意兒,也是相似的頻率。」
「這是個大麻煩!」蘭瑟斯·羅素接著說道,「後面留在帝都這段時間,你一定要重點關注這一塊。」
「為什麼?」蘇諾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蟲族是人類自己刻意培育繁殖出來的物種?」
蘇諾心裡湧出了一股涼意。
朗·霍華德就曾和她說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