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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諾無所謂地指了指遠處廣場的一角:「甚至你們可以帶幾具回去檢查一下,相信軍部的科研部門應該會大有所獲!」
高登巴姆等人都大驚失色,他們這才意識到堆在遠處那些是什麼。
拉斐爾更是面無人色。
在得到拉莫斯總長大人遇刺的消息之後,他第一時間就去向瑪麗安皇太女詢問皇室的立場。儘管他也得到肯定回答:皇室與此事無關!
可在內心深處,他並不能完全確認這個答案的真實性——或許瑪麗安皇太女沒有參與此事,但她未必能完全代表整個皇室。
這真是個糟糕透頂的處境。
「即便是執法者所為,那也並不代表是皇室主使的……」
拉斐爾話音剛落,高登巴姆執事眉頭就皺起來了,另外幾位軍部高官也同樣有點不以為然的微表情 。
「很遺憾,我在帶人清剿哈迪斯堡時,也留了幾個活口。經過拷問,他們一致供認是受了伍爾夫家族指使行刺的!」蘇諾也沒有廢話,直指要害。
拉斐爾一下子哽住了。
蘇諾歪著腦袋看了看來訪的眾人。
現在已經很明顯了,拉斐爾站在最前方,而其他包括軍部執事在內的高官們已經站在他的右後方,隱隱聚在一起和拉斐爾拉開了一點距離。
「拉斐爾·雷克斯大人,即便這樣,你也堅持皇室與此事無關嗎?」蘇諾把手中的可可一飲而盡,把杯子遞給身邊的老管家,在台階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拉斐爾,滿含譏諷地追問道。
拉斐爾面色難看,他張嘴艱難地堅持道:「皇室沒有行刺拉莫斯總長大人的理由。」
蘇諾根本不理睬這些說辭,步步緊逼:「雷克斯家族願意為皇室背書擔保嗎?」
拉斐爾·雷克斯宛如被鞭子抽到一樣,頓時住了嘴。
「說起來,當初執法者襲擊瑪德琳堡的時候,拉斐爾大人你可是毫不猶豫就和我一起聯手掀翻了天堂堡。那時候你倒沒分析過皇室有沒有襲擊瑪德琳堡的理由喲!」
「那時候我可以殺進天堂堡,現在我也可以殺進金波宮,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諾慢慢走下台階,面對面站在拉斐爾·雷克斯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或者,拉斐爾·雷克斯大人您願意為皇室背書擔保?」
拉斐爾覺得自己的嘴一陣陣地發乾,可是「願意」那兩個字始終無法吐出來。
「我無法代表我的家族……」良久他才幹巴巴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過拉斐爾旋即展開反攻:「那蘇諾大人能代表霍華德家族嗎?」
霍華德家族的老管家倨傲地瞥了一眼這些找上門來的人,肅然地回覆:「蘇諾大人是現任哈迪斯堡的最高指揮,這一點我與加西亞秘書官可以作證。如諸位大人還有疑慮的話,也可向遠在哈迪斯星域的霍華德公爵大人求證!」
「這麼說來,蘇諾大人和朗少爺的好事將近了呀!」拉斐爾一邊在腦海里飛速地思索著對策,一邊從語言上刺激蘇諾。
「您說笑了。」老管家繼續回道:「蘇諾大人是拉莫斯·霍華德大人與林元帥在這世間唯一的親骨肉。拉莫斯大人遇刺無法理事,蘇諾大人接管哈迪斯堡理所當然,為大人討回公道更是天經地義!」
老管家在這種時候將蘇諾的生世公布於眾,顯然是得到了霍華德公爵的授意——那位老人一直對蘇諾回歸家族有著強烈的執著。
不過,在之前的密談中,所有人也對此事取得了一致。畢竟這次所圖甚大,即便是羅素家族和霍華德家族站在同一條戰壕里,也沒有必要把整個帝都推到對立面去。
而一個三大家族貴族血統的最強者,明顯比一個聯邦高層血統的最強者更能在帝都獲得認同。
拉斐爾和高登巴姆等人都驚呆了。
過了良久,認定無法取得任何進展的拉斐爾覺察到這其中的異常,又回到了原點:「我等是來探望拉莫斯總長大人的,懇請蘇諾大人讓我們進入哈迪斯堡。」
蘇諾嘆了口氣。果然,和這些人勾心鬥角比和執法者對戰還要讓人心力交瘁。
「不用了,在執法者行刺我之後,我就直接讓人把總長大人和醫療人員一起送離帝都了。你們也不用在這裡試探,我們並沒有刻意隱瞞,相信你們在來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了。」
高登巴姆執事非常為難,可是,有些事必須有所交代。
「蘇諾大人,拉莫斯·霍華德大人身為三大精騎總長,在未得到任何授權的情況下擅離職守,這是違反軍規的!」
「高登巴姆大人,都這種時候了,你我也沒有必要再扯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拉莫斯總長大人遇刺,他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力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所謂的『三大精騎總長』根本就是個空頭銜。他既指揮不動『鐵甲精騎』,也指揮不動『龍騎甲』。」
「如果你們非要找個人杵在那裡,這樣有些人才能睡得著覺的話,那就『我』好了。」
「按照你們的規矩來算,無論是我的出身還是能力都足以戴上那頂高帽子。」
「如果需要三大家族的家主來投票的話,你們也馬上就能拿到霍華德公爵大人和蘭瑟斯·羅素總督大人的授權書。」
「就算雷克斯家族明確反對,那也是二比一,」蘇諾又看了一眼又氣又急的拉斐爾,「更何況拉斐爾大人還不能代表雷克斯家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