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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往扎克利懷裡扔了一個灰藍色小包快速道:「正常物價不像船上這麼貴,上岸以後低調一些。老實一點,不然不光是給你自己惹麻煩, 也是給她惹麻煩。」
特麗莎說完就走,沒再看扎克利。
扎克利打開小包, 發現裡面銅幣銀幣夾雜, 幾乎沒有金幣。
扎克利收攏錢包,隨著人流下船。
荊棘王國的士兵似乎早就接到了指令, 伊薇特和特麗莎下船沒多久就被接到了皇室專供的馬車上。
伊薇特在下午回到了久違的王宮。
父母與兄長早已接到消息等在宮前。
荊棘王國巍峨的宮殿一如她離開以前。
伊薇特剛一下馬車,就被母親抱了個滿懷。
「哦, 我的寶貝, 快讓母親看看你還好嗎?」
王后前後上下打量過女兒, 微微紅了眼眶。
「我很好!母親。」伊薇特雙手拉著母親的手, 也紅了眼眶。
特麗莎不露聲色的往後躲了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國王同樣心疼的打量過女兒, 嘴裡喃喃。
一旁侍奉的侍女為他們撐開依仗, 遮住了有些熱烈的太陽。
「別站在這裡了, 我們回去再說吧。」兄長側了側身子, 試圖擋住伊薇特身後的特麗莎。
然而他的動作沒能扯開王后的注意力,反倒像是被提醒一般,王后視線一轉,瞪了一眼伊薇特身後的特麗莎, 「你還知道回來。」
特麗莎立即諂媚的笑了, 「這不是想您了, 就帶妹妹一起回來看您啦!」
王后嫌棄地瞥了一眼油嘴滑舌的大女兒, 身體還是誠實的一邊擁著伊薇特, 一邊牽著特麗莎往宮室內走。
「一路上都還順利嗎?」
「有驚無險。」
……
一家五口難得齊聚, 哪怕是再想念女兒,擔心妹妹,但考慮到伊薇特的素來柔弱的身體,一家人也本想讓她早些去休息的。
可伊薇特自己心裡惦記著事,當然不能這樣去休息。
她放下茶盞,認真道:「休息的事情還不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我的夢可以預知未來。起初我也不太相信,但我出行的前一天我曾夢到我會被那段山路出現的劫匪截殺。」
「結果那天果然有劫匪出現。」
「在夢裡我曾見到劫匪的首領,出事當天我曾提醒士兵殺掉他們的首領。這一點蘿拉可以作證。而除了那個夢之外,包括被劫走的當天之前,我根本沒見過那個劫匪。」
「當然,這只是一個例子。如果你們想聽,我一會兒會多舉幾個例子。」
見國王和王后看過來,一旁侍立的蘿拉連忙回道,「確實是這樣的,也多虧了殿下的提醒,匪徒失去首領後,亂作一團,後續我們傷亡才那樣小。」
「目前沒有哪一個已知的種族可以預知未來,關於時間的一切,都是屬於神明的力量,」王子紀伯倫微皺眉頭,「這很奇怪。」
「這一點確實,」特麗莎點頭肯定,「但每個種族都有不為外人知的部分,也許這就屬於我們不知道的那一部分。」
「對了,表演一下那個。」特麗莎手指在空中轉了一圈,示意伊薇特。
伊薇特目光轉向桌上的插花,凝神。
不一會兒,微微收攏的金盞菊舒展花瓣綻放。
伊薇特額上有細密的汗珠浮起,蘿拉連忙掏出手帕為公主拭汗。
伊薇特接過手帕自己擦去汗珠,她解釋道:「魔力稀薄,有些費力。但我可以操縱植物,我可能是個女巫。」
「我寄回來的信上說的我對自己身份上的新發現。」
王后想了想點頭,「這是有可能的,據說我的祖上有女巫的血統,也許你覺醒了這部分的血統。」
「關於女巫,我們可以去信問問蝴蝶蘭的王后,我想她會願意幫我們的,」特麗莎從袖裡掏出一封尚未封口的信,「信我已經寫好了。」
國王接過信封,展信讀了兩行,「可以,就這樣郵寄就行。」
「這不是重點。」伊薇特開口,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記得我在信中多次強調一定要趁著夏天再多補種一些糧食嗎?」
她揮揮手掌,示意周圍侍立的侍女和士兵退到門外才道:「我預見到,冬天會下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雪。連綿的積雪覆蓋村鎮,壓塌屋頂,凍死民眾、牛羊、家禽無數。」
「這場大雪會死很多人。」想到那時預知夢裡的慘象,讓伊薇特的呼吸略微粗重。
「抓走我的龍並不是壞龍,」伊薇特繼續道,「我的夢裡,他曾幫助我們捲走積雪,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在場的其餘三人面色都凝重起來。
提到扎克利,伊薇特抬眸望向父親,「父親,我知道他曾做錯過事情,但他本質並不壞,只要接觸過你們就會明白的。給他一個機會好嗎?」
國王看著女兒,卻沒回答這個問題,「看來我們得為今年冬天多做些準備了。」
「乖孩子,回去歇一會兒吧。」他拂去小女兒頰邊的亂發,對大女兒揚了揚下巴,「先帶你妹妹回去休息吧。」
隨後國王大步往外走去,「紀伯倫,把信寄出去後來找我,我想我們得再看一下今年春耕和夏季各地儲糧的情況。」
王后憐惜的摸了摸小女兒的頭髮,「好孩子,先去休息吧。你看起來快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