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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普雷斯科面露崇拜,「他居然獨自長大。」
「而且他還打敗了關德琳!」
普雷斯科越說眼睛越亮,「關德琳是只銀龍,我的同輩里,只有奧斯頓那個瘋子有可能打贏她。」
「你知道嗎!扎克利打贏關德琳,搶走她地盤的時候簡直帥呆了!」
普雷斯科說到激動處,忍不住站起來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
伊薇特:……
看來我還是不太了解你們龍族,所以搶地盤也是值得稱頌的事情是嗎。
伊薇特不得不提醒他重點,「抓公主,抓公主。」
「噢噢噢,」普雷斯科重新坐下來,眼睛仍亮晶晶的,「幼龍在龍棲山脈長到一定年齡的時候都會化形。我這一輩里,大家前後化形不超過二十年。」
普雷斯科撓了撓頭髮,「我也不知道化形的契機是什麼,反正我就是睡了一覺起來就化形了。」
「當時我可害怕了,人類的手腳都太奇怪了,還不能飛,不過後來我就覺得手還是挺好用的……」
話題再次偏了。
伊薇特好不容易尋了個普雷斯科說話的空隙,見縫插針的問道:「所以抓公主……?」
「哦對,」普雷斯科再次重歸正題,「我懷疑扎克利不能化形和他獨自長大有關。」
「也不知道他爸爸媽媽怎麼想的……」好在這次普雷斯科沒有偏題,只是抱怨了一句繼續道,「我聽說有隻新出生的小紅龍,僅僅十二歲就化形了。就是因為抓公主才化形這麼早的,我就建議扎克利也試試看。」
「你看,他這不也……」普雷斯科激動之下差點脫口而出,好在最後關頭一個激靈及時住口,為此普雷斯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也什麼?」伊薇特見他突然停下,追問道。
「啊哈哈,」普雷斯科尷尬的笑了下,急中生智,「也找到了機會,抓到了公主不是。」
伊薇特抿了抿唇,微垂了眸子。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再次意識到人類與龍,或者說她與龍之間的思維差異。
哪怕是看起來如此好脾氣的綠龍,掠奪都是刻在他基因里的、天經地義的東西。他並不會為此感到羞恥,甚至還會為強者叫好。
但她又實在無法站在人類的角度,高高在上的批評這種想法,她不是龍族,她甚至不是一個艱難求生的普通人。
想得越多,越能感受到當日那個理解自己和自己道歉的扎克利有多麼難能可貴。
「我……說錯什麼了嗎?」普雷斯科見伊薇特情緒低落下來,不知所措的問道。
伊薇特重新向他笑了下,「沒有。我會幫他的。」
普雷斯科撓了撓腦袋,不知道自己到底圓過去沒,他決定繞過這個危險的話題,於是問伊薇特,「外面那些小陷阱真不錯,都是你做的嗎?」
「那個樹皮蚌殼裡好像還有麻醉藥劑誒!都是你做的嗎?」
伊薇特笑著點頭,「扎克利有幫我。」
「哇!好棒!我只知道女巫會做魔藥,人類居然也可以嗎?」
伊薇特有些遲疑,她現在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人類了,「扎克利說我可能是女巫,不過我前十八年都是人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女巫。」
普雷斯科只是隨口一說,萬萬沒想到她可能真的是。
普雷斯科脖子一寸寸轉過來,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如果說普雷斯科怕什麼,女巫當之無愧居於首席。
作為自愈能力超強的「原材料」,普雷斯科小的時候爸媽嚇唬他都是說「再不聽話女巫就把你抓去泡酒了。」
萬萬沒有想到,童年陰影竟在我面前。
普雷斯科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了,他借著調整坐姿的動作不動聲色的坐遠了些。
上次他在落日小鎮那麼鎮定,完全是因為扎克利也在啊!那個女巫不可能拿他怎麼樣!
「那個……」普雷斯科小心翼翼道,「我跟你……您確認一下,您不會拿我泡酒的哈?」
伊薇特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擔憂,還用這種奇怪的語氣,「當然不會,你在擔心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我怎麼會對朋友下手。」
聞言,普雷斯科長長鬆了口氣。
「事實上,我根本不會做什麼藥劑,我有一本女巫的筆記,我都看不太懂她在寫些什麼,什麼激化凝晶的。」伊薇特繼續解釋道。
普雷斯科更放鬆了,整個身體都重新鬆懈下來。
普雷斯科不是個好學的龍,龍族教授的那些課程,他大都得過且過的糊弄過去了,唯有涉及到「天敵」女巫的部分,他就是再害怕都一字不落的聽下來了,甚至還做了筆記。
剛聽到伊薇特什麼都不會的時候普雷斯科只覺得安全,可是多待那麼一會兒,看著伊薇特微蹙的眉頭,普雷斯科就有點猶豫。
我們是朋友誒!我要是知道什麼還不告訴她是不是很不夠意思?
普雷斯科鬆懈下去的肩膀很快又重新繃了起來。
半晌,獨自做了半天思想鬥爭的普雷斯科再次開口了,「我對女巫,有那麼一丟丟研究,或許你可以按我和你說的試試。」
「說不定,你不是女巫呢?」
普雷斯科拼命安慰自己,扎克利也說是有可能,那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