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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默然，一齊將目光落在青面老者身上，表情複雜。
青面老者瞪大著眼睛，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目眥欲裂。
「這不可能！」
他喊出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甚至有些懷疑人生。
一旁，有人吞咽了一口唾沫，小聲道：「右使大人，這功德聖君似乎有些邪門，怎麼辦？」
「無妨！剛剛是我大意了。」
青面老者恢復了冷靜，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液，開口道：「既然是功德聖君，身上定然有著某種護身法寶，我一時不察，這才遭遇了反噬。」
他緩緩的走到那個投影前，重新坐下，恨恨道：「接下來，我會以命脈相連，縱然他有著天大的至寶防身，也沒用！」
這一刻，他對功德聖君的怨念再度突破到了一個頂峰，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在他手上吃大虧了！
此人不除，我心魔難消！必須死！
「命脈之術？！」
界盟之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呼，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驚懼。
不懂的人則是連忙詢問，「怎麼了？」
「命脈之術，這可是號稱無解的詛咒啊！」
那人深吸一口氣，顫抖的開口，「將施術者與目標的命脈相連，施術者所遭遇的痛苦，同樣會直接作用到目標的身上！你們看右使的駝背以及獨眼，這可不是天生的！」
「那隻眼睛，便是右使施展命脈之術，生生將一名擁有目力神通的天道大能給換成了瞎子！」
眾人無不驚恐的倒抽一口涼氣，「嘶——果然霸道。」
這光是聽到就讓人毛骨悚然了，簡直就是如芒在背，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你知道的只是片面的。」
青面老者淡淡的一笑，「命脈之術真正最為霸道的地方在於……代價！」
「相同境界下，我所付出的代價，往往會比目標小很多，就如這隻眼睛，我只是毀了一隻，卻是將同等境界的對方一雙全都毀了！而且還是一雙神眼！」
這是他的榮耀，絲毫不會因為獨眼而自卑，反而沾沾自喜。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縮了縮脖子，更加引發了一陣敬畏與驚嘆。
「功德聖君，修為不過螻蟻，功德做不得數。」
青面老者不屑的一笑，嗤笑道：「我破個皮，估計就能換他一條命！」
他眼眸一沉，重新抬手結印。
「茫茫天道，聽吾號令，命數不定，以脈相連！」
周圍柱子上的幽綠色火焰幾乎沖霄，然而卻不覺炙熱，反而有著陣陣森冷的氣息溢散而出，讓人神魂皆顫！
青面老者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短刀，笑看著李念凡，就這麼緩緩的對著自己的胸口捅去。
先是破了一點皮，只有一點點血絲出現。
他看著鏡中的景象，李念凡什麼感覺沒有，依舊在跟秦曼雲談笑風生。
他眉頭微微一皺，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力道，插進去一寸，有著一滴血液滾滾留下。
李念凡依舊毫無反應，還在談笑風生。
青面老者乾脆把心一橫，「噗」的一聲，整把短刀齊根沒入，引得一串鮮血飆飛！
李念凡依舊在談笑風生……
一時間，整個世界沉默了。
界盟的人大眼瞪著小眼，傻愣愣的看著青面老者孤獨的自殘。
「這怎麼可能？！」
青面老者的聲音都有些尖銳了，這一刀看起來普通，但是這可是在詛咒之中，他是真真切切是受了不輕的傷了，然而，對方居然一點事沒有？
看著畫面中李念凡的笑容，他感覺到一陣滔天的諷刺！
這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莫非是我的自殘方式不對？
「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感受到什麼叫痛苦！」
青面老者整個人都有些瘋癲了，面容扭曲，抬手一招，周圍的綠色火焰便直接裹挾而來，開始灼燒著他的身軀。
而他卻恍若未覺，只是死死的瞪大著眼睛，注視著李念凡的面容，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到那麼一丁點兒難受。
然而……他註定要失望了。
周圍界盟的人一同抽了抽鼻子，忍不住提醒道：「右使大人，要不咱先緩緩？您似乎有些焦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狠人，對自己簡直殘忍
「噗！」
青面老者也不知是因為傷勢還是氣火攻心，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瞳孔幾乎要瞪出來了，其內滿是血絲。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的世界觀遭遇到了衝擊，大腦一片空白，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有古怪！
這功德聖君有古怪！
他豁然驚醒，全身都打了個激靈，天靈蓋幾乎要炸開了，一股森然的寒意涌遍全身，非常的不安。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還在被火燒著，焦成了木炭，一股鑽心的疼直衝腦門，讓他面容都抽搐起來。
這是他自己施展的詛咒之術，這種巫術所造成的傷勢，就算是身為天道境界的他也無法逆轉，疼痛與普通人被火燒相當，就算是不死，也已然重傷。
「來……來人！」
他虛弱的招了招手，額頭上滿是虛汗，沙啞道：「快來給我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