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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她,她愛他,他又愛她和她……啊——讓我死吧!」
少女把麻球一扔,徹底崩潰了,扭頭看向不遠處,坐在門口的老頭身上。
那老頭頭髮花白,而且發量極少,少到已經有禿頂的趨勢,穿著一身紅袍,正用手撓著頭,皺著眉,對著手裡的一個冊子發呆,一副陷入苦惱的模樣。
「師父——」
少女可憐兮兮的看著老頭,悲傷道:「我失敗了……」
老頭扭頭看了一眼少女手中的麻球,嘴角抽了抽,隨後抬手一揮,一把金色的小剪刀便落在了少女的面前,「沒救了,剪了吧。」
「得嘞!」
少女激動的拿起剪刀,咔咔咔,心情舒暢,頓時感覺世界清淨了。
不過還不等她長舒一口氣,剛剛那群感情複雜的泥人中,其中兩個泥人又飛快的竄出了兩條紅線,隨後迅速的綁在了一起。
「快刀斬亂麻之後,這麼快就確定了真愛嗎?」少女的眼眸微微一亮,不過當她的目光落在那兩個泥人身上時,瞳孔卻是猛地一縮,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定了定神,拿起其中一個泥人,確認似的摸了摸泥人的疙瘩,接著,又拿起另外一個泥人,摸了摸,還有疙瘩……
「這兩個……居然都長著疙瘩!」
少女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巴,目光複雜,難以置信中夾雜著驚恐,但更多的卻是……隱隱的興奮。
「變了,這個世界變化太大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顫抖,似乎是興奮導致的,「師父,這種情況怎麼辦?」
「這還用問,剪。」
「剪?剪哪裡?」
「剪線啊,你還想剪哪裡?」
「哦……」少女似乎有些失望。
老者則是撓了撓自己的頭,突然發現居然又有幾根頭髮掉落,眼睛頓時就紅了,當即忿忿道:「趕緊剪,剪完跟我去地府!」
少女一愣,「師父,去地府做什麼?」
「去找牛頭馬面理論!太欺負人了!他們這是存心想讓我變禿啊!」
一邊說著,他帶著少女,已然向著門口奔去,不過剛到門口,腳步卻是一頓,跟李念凡撞了個滿懷。
「聖……聖君大人!」
老者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後連忙拱手行禮道:「小神月老拜見聖君大人。」
小落也是隨之行禮,「小落拜見聖君大人。」
李念凡還禮,笑著道:「月老,你們這麼著急,是準備去哪裡?」
「哎,聖君大人,您來得正好,您給評評理,地府這事是不是做得不地道?」
月老簡直是滿肚子怨氣,苦惱得不行,將手中的冊子遞給李念凡,訴苦道:「情劫哪有那麼好設立的,他們倒好,隨隨便便寫上情劫兩個字,難題就直接踢給了我,我能怎麼辦?」
李念凡打開冊子,卻見其上寫著一段話:歷九世情劫,雖次次劫難重重,情路多坎坷,阻撓有如天塹,但結局圓滿。
嗯?
這話怎麼有些眼熟?
是雲依依和戒色和尚嗎?
「你看看,你看看。」月老痛心疾首,悲憤道:「阻撓都天塹了,結局居然還得圓滿,這不自相矛盾嗎?關鍵……像這樣的情劫,我要給他們準備九世!我這點頭髮都不夠想的。」
「那個……不好意思。」李念凡沉吟了片刻,無比歉意道:「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人正是我的朋友,是我讓地府幫忙關照的。」
月老頓時化為了雕像,傻了,不動了。
他的嘴裡在抽著涼氣,牙疼,心涼,腦殼要炸。
我剛剛說了什麼?我在做什麼?我是不是要涼?
「那什麼。」
月老的聲音中都帶著一分哭腔,差點直接被嚇得哇哇大哭,顫聲道:「我突然覺得,這段話寫得好,寫得太好了!我身為月老,一直在尋找這種挑戰,不就是情劫嘛,這是我的強項,如此富有挑戰性的內容,有趣,太有趣了,我已經開始興奮了,我這就好好構思,聖君大人放心,這事保證妥妥的。」
李念凡忍不住好笑道:「月老,你不必如此,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
「強人所難?」月老的嘴唇都在哆嗦,小心肝亂顫,連忙道:「怎麼會?一點也不為難,我這是太高興了,我打心裡太樂意做了。」
李念凡開口道:「月老,關於這個情劫,我倒是有些想法,你可以參考一下。」
月老不假思索道:「聖君大人請說,小神一定洗耳恭聽。」
「師父,我們還是先請聖君大人進去坐坐吧。」
一旁,小落小聲的提醒道,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看李念凡,見他的臉上一直帶著友善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師父為何會如此怕他,太帥了。
「對,對對,瞧我這腦子。」月老幡然醒悟,忙不迭的點頭,「聖君大人,請,快請。」
「那就叨擾了。」
李念凡邁步進入月老宮,眼睛不由得撇了撇那堆放置的泥人還有紅線,生出了一些心思,不過被暫時壓下。
小落已經小跑著,給李念凡泡了杯茶。
李念凡開口道:「月老,情劫方面確實需要技術含量,我這裡倒是有幾個關於愛情波折的小故事,希望能幫到你。」
月老誠摯道:「懇請聖君大人教我。」
他的頭髮是真的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