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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仕子他們爺倆也不求回報,見他能吃能喝就把水壺喝燒餅都留給了他,他們倆繼續回家。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等他們倆走了以後,這老頭死了!
怎麼死的呢?
懂醫學常識的應該都知道,若是一個人餓久了,不能立刻吃大魚大肉,或者一些硬性食物,要不然空了好幾天的胃受不了。
這老頭就是,他餓了好幾天,外加上燒餅又涼又硬,他吃的又急,恨不得不嚼就往下咽。
然後就胃穿孔,死了。
他死了,黃仕子他們爺倆不知道啊。
爺倆回了杭州城,把拉回來的獵物賣了錢,買米買面又買了壺酒,準備犒勞犒勞自己。
回來的時候獵物也沒都賣,還留了只兔子打牙祭。
一家三口酒足飯飽,收拾完屋子就準備回屋睡覺了。
他們家是連三間,坐北朝南三間小屋。
黃仕子他爹老黃和黃仕子他娘住東屋,他自己住西屋。
累了好幾天,外加上晚上喝了點酒,黃仕子回了屋,躺床上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陣狗叫吵醒。
家裡打獵的,養了一條老黃狗,黃狗的名字叫大黃。以前大黃還能跟著老黃上山搜個獵物什麼的,現在歲數大了,就把它栓在家裡,留著看家。
好傢夥,老黃大黃加上他小黃,怎麼聽這也是爺仨。
黃仕子迷迷糊糊睜開眼,很煩躁,任誰睡的正像被吵醒了都高興不起來。
他半倚著床頭,就聽東屋他爹老黃那屋罵道:「你個該死的貨,瞎叫喚什麼呀!攆兔子攆不上,這會兒你倒是來了勁,再叫喚明天就把你燉了!」
老黃罵了半天,按理來說這黃狗通人性,一般老黃喊它兩聲他就不出聲了。
可今天奇了怪,任由老黃怎麼罵它,它就是一個勁的叫,而且叫聲異常兇狠,從汪汪聲變成了發狠的嗚嗚聲。
黃仕子納悶,心想不會是家裡進了賊了吧?
他有這個想法,從小把大黃養到大的老黃更有這個想法。
爺倆不約而同的驚醒起來,他們家裡也沒幾個錢,要說什麼賊也不能光顧他們家呀?
黃仕子悄悄下地,他的衣櫥的布包里有一把一尺五左右的尖刀,打獵時補刀防身用的。
他也不想殺人,小偷進屋,他要看上啥就讓他拿啥,反正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兩個屋都沒動靜了,他順著窗戶往外看,他的窗戶是推掛窗。
就是那種下面是窗台,下層窗欞是死的,上面的窗欞可以推開。
正是夏天,他的窗戶也沒關,他又回到床上順著窗戶向外望去。
他想的是,要是真有小偷,小偷要是順著窗戶往裡看的時候,他一亮刀子,就把他嚇跑了。
果不其然,院子裡真有一個人影在晃悠。
人影映在窗戶邊上,透過窗戶紙看去就是一道黑影。
黑影慢慢悠悠的往在窗邊晃,他也不進屋,就在外面這麼晃悠著,一會兒溜達到西屋,一會兒又溜達到東屋。
他知道那屋老黃應該也在觀望。
等了有一會兒,伴隨著大黃的叫聲,黃仕子心中納悶。
這是幹啥呢,偷東西不管溜門撬鎖走窗戶,他得進屋來呀,不能老跟院子裡溜達呀。
院子裡就兩把鐵杴,一把笤帚和一個水缸。
保持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黃仕子靠在床頭,眼睛緊盯著窗外。
又過了一會兒,忽然人影不再這倆屋晃悠了,他向著大黃走了過去。
他這是要偷狗嗎?
黃仕子想不明白。
不過大黃依舊叫的很兇。
愣了三五個呼吸,忽然大黃那邊一陣撕咬吼叫,慢慢的,大黃從撕咬聲變成受傷後的「嗯嗯」聲。
黃仕子心道不好,這就是來偷狗的。
急忙下地,穿上鞋,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手握尖刀就往出跑。
東屋他爹也是,老黃一邊叫罵著「住手」,一邊去拿外屋案板上的菜刀。
「好你個該下油鍋的毛賊,上我們家偷狗來了,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特麼得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老黃一見兒子也出來了,更是信心大增,來到外屋,拉開門閂。
剛打開屋門門,爺倆向外望去,剛要邁步。
只見狗籠子邊上蹲著一人,這人一身破衣爛衫,頭髮亂鬨鬨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腰上還掛著一個水壺。
他蹲在地上,一手按著狗脖子,一手按著狗頭。用力那麼一拽,狗頭和身體瞬間分,鮮血四濺到處都是。
殺了狗之後,那人又機械般的把頭轉向狗食碗。
他慢慢端起狗食碗,看著裡面吃剩下的兔骨頭和剩饅頭,若有所思。
老黃和小黃已經嚇傻了,把狗頭生拽下來,這得多大力氣!
還沒等他們爺倆反應過來,只見那人的腦袋一百八十度向後一轉,蒼白的臉上兩顆灰色眼球,一半臉上還掛著被噴濺上的狗血。
月光下,他面無表情的張開嘴,露出為數不多的黃牙。端起狗食碗,咧著嘴,呆滯的說道:「這不有肉嘛……」
第99章 外出尋道友第二站,詐屍
「這不是有肉嘛,你還讓我吃涼燒餅。」
黃家爺倆倒吸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