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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老爺可高看了這群念書人。
李金榜詩社裡的同窗們都比他大,最大的都小三十了,這種人考個秀才已然不易,自己對舉人進士啥的也不抱希望。他們搭上李金榜為的是什麼,為的是一日三餐,為的是花他的錢。
自打建立詩社,這幫人一首詩也沒做啊。
一群人每天下午準時準點在詩社湊齊,研得了墨,舔飽了筆。
然後就開始欣賞詩社對面青樓里的姑娘們了。
到了傍晚,這幫人攛掇李金榜去青樓喝花酒,美名其曰是仿古人,感受才子佳人花前月下陶冶情操。
李金榜一開始也害羞,畢竟十四歲的小孩兒,剛剛懵懂,不好意思。
但架不住這幫人一個勁兒得攛掇,說什麼詩仙李白就喜歡逛青樓,要是不逛青樓哪能寫出「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這樣的千古絕唱啊。
這話要是讓李白聽見,估計得讓青蓮劍歌再次顯露人間。
誰都知道,李白這首詩和青樓娘們兒沒一點關係。但剛剛步入青春期,本來就對女性帶有懵懂與嚮往的李金榜,被他們一頓花言巧語忽悠的進入了青樓。
青樓那是什麼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白骨洞。李金榜一進門,老鴇子就知道他是個雛兒,當即就派出了自己手下的王牌。
花魁是幹啥的,那花魁不僅長得漂亮,拿捏男人心理更是一絕,經過一晚上的時間,李金榜便被這位花魁勾住了魂兒。
第二天,他們再次準時在詩社集合,磨墨,展紙,沾筆。
「李公子,咱們去陶冶情操啊?」
「哎呀,不去不去,我要讀書。」
「去吧,李白都去!」
李金榜去找花魁。
第三天,詩社集合,磨墨,展紙,沾筆。
「李公子,陶冶情操去啊?」
「作詩要緊。」
「青樓也能作詩。」
李金榜又去找花魁。
第四天,詩社集合,磨墨,展紙,沾筆。
「李公子,陶冶情操?」
「走!」
第五天,詩社集合,李金榜:「我們去陶冶情操吧……嘿嘿。」
五天時間,李金榜連矜持都不矜持了,已然陷進了那溫柔鄉。
他感覺自己遇見了真愛,花魁就是他此生唯一。
青樓那種地方,是談感情的的地方嗎?
談感情多傷錢吶。
不說李金榜自己就包下了頭牌,他詩社的成員每天花錢也都是由李金榜出。
沒過幾個月,李老爺就發現不對勁,他看著李金榜每天報帳的金額,心裡納悶:寫詩這麼費錢嗎?我怎麼聽說人家寫詩是掙錢啊?
又過了一個多月,李老爺越來越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就找了幾個人跟著他,這才知道,感情他們每天沒寫詩,天天逛窯子去了。
李老爺那個氣啊,你說你樂意去青樓,咱當初幹嘛買茶室,直接買青樓多好。
呸!
李老爺都被李金榜氣糊塗了。
晚上等李金榜回到家,李老爺把他叫到書房,讓他展示展示這些天詩社裡都寫出了什麼好作品。
李金榜哪有什麼作品啊,要是以前,憑藉他的天才頭腦,估計還能來個七八步成詩什麼的矇混一下。
可現在他的腦子裡全是花魁,甭說寫詩了,話都快說不利索。
他的心已然都沉浸在溫柔鄉里,就像那首歌唱的:
你把心丟在了溫柔鄉,整天擁抱著愛的幻想。曾經的承諾當作兒戲一場,所有的幸福都是你給的想像……
你把心丟在了溫柔鄉,只想沉醉在花的海洋,多少真愛已經悄然散場,你是否還能回到當初的模樣……
他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模樣,吭哧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老爺很生氣,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氣得他拿起藤條暴打了李金榜一頓。
最後詩社也關了,也不許他外出,把他關在家裡,讓他潛心讀書,以後考狀元。
但李金榜已經不是半年前那個李金榜,他已經感受到了女性的魅力,那種魅力讓他無法自拔。
在家關了半個月,李金榜對花魁姐姐的思念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李金榜拿了點錢,跳牆頭去尋找他的愛情。
等他到了青樓,點名要找花魁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他心心念念的花魁姐姐剛好和一個男子從房間裡出來,初戀的萌芽還沒長大就破碎了。
李金榜心碎了一地,但他沒有哭鬧,沒有聲嘶力竭。他失魂落魄的走出青樓,在酒館裡買了一壺酒,行屍走肉般的從西湖漫無目的的溜達到城北,倒在了真武觀的門口。
也是張小乙在早上開門的時候發現了他,把他抱回了道觀,這也是他們倆相識的原因。
當天李金榜醒來,在真武帝君面前訴說了自己的破碎的愛情。
真武大帝不稀得搭理他,張小乙見他傷心難過,好心開導了他一番。
根據二十一世紀的愛情法則,只要不是舔狗,一切都還有救。
雖然花魁經驗很高,但張小乙的段位更高,經過張小乙的一頓開導,成功讓失戀的李金榜走出陰霾。由一位純情小男孩兒,變成了一位情聖級別的渣男……
並且無師自通,段位已然超過了見識過綠茶渣女的張小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