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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晚飯,上完了晚課。
張小乙拉過王全劉福這對主僕,帶著他們來到掛有三清祖師畫像的這間淨室。
張下乙讓他們倆先在一旁站好,隨後拍了拍手。
外面,黃淑女押解著三人走進淨室。
孫道權被鎖住了琵琶骨,法術不能使用,又一直被黃淑女看著,想跑都跑不了。
一下午就在屋裡琢磨張小乙會怎麼懲罰他,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膽寒。
等待和未知是最可怕的,就像一個犯人,今天被告知明天下午四點一刻準時槍斃。
那這一天他得愁死!
還有,把一個人關進小黑屋裡,一點光源沒有,你再在屋子裡鬧出點動靜。
能把他嚇死!
孫道權這一下午,等待審判,加未知的懲罰,搞得他都快崩潰了。
剩下那倆也不好受,現在看來,倒是清醒了不少,可一看到黃淑女依舊腿肚子轉筋,邁不開步。
臉上毫無血色,頭髮亂糟糟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誰也不知道黃淑女到底把人家怎麼了。
三清祖師的供桌兩側,左邊站著青兒王半仙韓生,右邊站著黃仕子黃淑女楊天賜。
張小乙站在中間,
好似衙門大堂,
現在就差他們一人那一根水火無情棍高喊威武了。
三個人低著頭站在門口,
張小乙沉聲道:「抬起頭來!」
三人非常聽話,分分抬頭。
張小乙扭回頭問王全:「這倆你都認識嗎?」
王全看著倆人,仔細瞧了瞧,觀察一番後搖了搖頭:「看著面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呃……」
這就有點無奈了。
他們倆鼻青臉腫的樣子,確實和本來相貌有些差距。
「他們一個叫來福,一個叫張世芳。」
「張世芳?」
「對,張世芳。」張小乙又重複一句。
王全走到跟前,仔細觀察了一番。
來福那還有些萎靡不振,張世芳比他強點,主動開口道:「王公子。」
「張兄,真的是你?」
「是我。」
王全驚訝的扶著他的肩膀,激動道:「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張世芳瞟了一眼黃淑女,然後立刻把目光收回。
不敢看,不敢看。
王全轉身,滿臉茫然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淑女上前,主動把事情的經過跟王全說了出來。
王全難以置信的看著張世芳:「張兄,這是真的?」
張世芳點點頭:「成王敗寇,如今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
王全倒退兩步,
三娘的侄子竟然要殺自己,還要霸占家裡的財產。
王全受到的衝擊比較大,黃淑女緊忙扶住。
緩了一會兒,王全緩了過來,咬著牙,怒道:「張世芳,我王家對你不薄,你哪次去我家,我爹和三娘不給你錢,你怎麼……你怎麼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還能因為啥,
他不想發工資,
他想實現財務自由唄。
王全上前薅住張世芳的衣領,將他推倒在地,騎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
眼看著張世芳脖子和太陽穴青筋暴起,張小乙攔道:「王公子先別忙動手,懲罰他是官老爺的事兒,咱們可不能設私行啊。」
給旁邊站著的黃淑女使了個眼色,黃淑女瞭然,急忙上前拉開王全,老僕劉福也急忙上前安慰他。
「你你你,你這個喪進天良的白眼狼!」
張小乙撇了他一眼,
文化人罵街確實沒什麼氣勢。
「行了,你的事兒回頭再說,你先說說,你和孫道權的關係,你知道他多少事情。」
孫道權轉頭看向張世芳,眼神中充滿哀求。
張世芳冷哼一聲:「知道的很多。」
「那就好,一一道來。」
「張公子,不要啊!」
張世芳笑了笑,他自知自己是活不了了。
事情敗露,死路一條。
報官的話,就憑王家的勢力和人脈,免不了刑場上走一遭。
更何況,現在抓住自己的還不是官老爺,而是妖精。
他對黃淑女依舊心有餘悸,以為張小乙他們也是妖精呢,更把真武觀當成了妖精魔窟。
雖然不知道妖精們為啥要穿道袍,還供奉三清。
張世芳開始講述孫道權這麼多年做過的壞事兒。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張小乙已經用靈眼看出來孫道權業力纏身,但沒想到他做過的壞事,比自己想像的還多。
這真是燒殺搶掠無惡不做。
利用法術殺人越貨是常有的事,女干xx女也是時常為之。
他有法術,一般人抓不到他,所以他變本加厲,為所欲為。
外人不知道,但張世芳知道的卻一清二楚。
不是因為別的,有一種喝多了會吹牛的人知道吧。
就是那種喝醉了以後,會在酒桌上顯擺:我都做過什麼什麼什麼,我前幾天如何如何如何。
孫道權就是這種人,和他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並且他對自己的法術很有自信,這就導致幾個壞人坐在一起吹牛逼,吹誰做過的壞事更絕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