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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別聊天,只要一聊天,一報號,准得問李修緣。
張小乙也愁得慌,說李修緣好話吧,你跟著別人一塊夸,人家覺得張小乙說的假。
要是不誇獎,說點正經的,說李修緣鞋兒破帽兒破,平時吃飯摳腳,上廁所不洗手啥的,他們又覺得張小乙是在嫉妒。
所以,自己只能說不熟,回答的模稜兩可一點,把異想空間留給他們。
他們覺得李修緣啥樣就是啥樣,自己不解釋。
一旁的李老闆往嘴裡扔了倆花生米,一邊嚼一邊說道:「咳,要我說啊,這位濟公,他確實得是會兩下子,有點能耐,要不然不能傳的這麼邪乎。
但要說降龍羅漢下凡,那就是以訛傳訛了。
你們也不想想,那可是降龍羅漢,人家在西天待著多好,誰沒事兒來咱們這兒給咱們解決這些破事,你們說對不?」
「對對對,咱們也是沒見過,還有人說濟公長老穿的破破爛爛呢。
用腳指頭想也不可能啊,人家得道高僧,譽滿天下的人物,會穿一身破爛?
要說我,袈裟上都得鑲著寶石。」
陳老闆也有自己的見解,雖然是沒見過,但根據他聽到的傳說,他覺得濟公長老就得是雙耳垂肩,慈眉善目,杏黃僧袍,金線袈裟的這麼一個形象。
楊天賜抬起頭看了看,心說這群人啊,唉。
就像不是有那麼一個例子嘛,倆乞丐談論皇上,一個問另一個。
「你覺得皇上每天都吃啥呢?」
另一個回答,
「肯定吃的比咱好,想炸麻花就炸麻花,想炸油條就炸油條。」
不過也不能說人家老陳想的不對,只能說李修緣太另類了有點。
「誒,那你們說,那濟公這破破爛爛是誰傳出來的呢,要是沒有,為啥說的人會這麼多?」另一桌的趙老闆問道。
陳老闆笑了笑:「那還有啥想不明白的,肯定是同行傳的唄,名氣本事沒人家大,就說人家穿破爛詆毀人家。」
陳老闆話畢,
這時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聚向了張小乙,張小乙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錯愕。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老子沒說話!
陳老闆也覺得尷尬了,急忙解釋道:「對不住對不住啊張道長,我沒說您,沒那個意思。」
「就是就是,剛剛張道長給我算卦算的多准,來來來咱們喝酒。」
其他人也幫著圓場,這件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張小乙也沒解釋什麼,
咱張小神仙多大度啊!
有的時候吧,
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黑。
又是兩杯酒下肚,剛才這個話題已然過去了。
楊天賜看著自家師父那個樣子,又看看那幫喝的興起的老闆們心說,他們要找倒霉!
自己師父自己最了解了,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啥,就被師父來一頓胖揍。
剛才他們可是讓我師父尷尬來著,他們能好的了?
眾人一個話題接一個話題的聊著,也不怎麼著,一個老闆忽然聊到了奇聞異志。
一個老闆道:「誒,咱們都是常年在外跑買賣的,你們誰遇著過那種事情?」
「哪種事情?」
「還能有哪種事情,就是玄學一點的。」
「呦!」
這時陳老闆又發話了,他開口道:「我倒是沒遇見過,但我可是聽說過,是我一朋友的親身經歷。」
「什麼事兒,說出來講講?」
「你們不害怕嗎?」
「那有什麼可怕的,咱們這麼多人,再說不是還有張道長在這嘛。」
「就是,你給說說。」
陳老闆點點頭,其實他早就想講,都特麼憋半天了。
但面上還是得裝作深沉一點,這樣可以裝的更有真實性。
「那好吧,那我就給講講。」
周圍的食客們,不論本地百姓還是住店的客商,全部做好了準備吃瓜。
張小乙不是為了聽新鮮,這種事在咱張小神仙面前不算新鮮。
論恐怖,誰能有徐七姐恐怖呀!
陳老闆清了清嗓子道:「其實這事兒吧,還就是發生在福州,就在離海邊兒不遠的荒山上。
荒山有誰去過嗎?」
眾人有搖頭的也有點頭的。
「那座荒山,很高,傳說是當年要發生海嘯,海神搬來一座山,用來攔截海嘯。
這事咱不知道真假啊,但山是哪座山。
這事兒吧,就發生在這座山上。」
鋪墊真多。
「我這個朋友吧,是做海鮮生意的。
有一天,他們在碼頭裝完了貨,裝完都快黑了,他跟著工人往回走。
走了沒多遠,他發點身上的玉佩不見了,就叫工人們先走,回去找玉佩。
等他再返回去,海邊已經沒有人了。
一個人在碼頭找了半天,還挺好,最後算是找到了。
可是找到歸找到,等他再一回頭,你們猜他看到了什麼?」
「看到什麼了?」一位長相富態的老闆捧了一句。
這句捧,讓陳老闆很滿意,他低著頭,壓低了聲音繼續講道:「他一回頭,就看見荒山最頂上的山洞裡,爬出來一條巨蟒。
巨蟒那叫一個長,它從山洞裡爬出來,腦袋爬到了幾里外的海邊趴著喝水,尾巴還在山洞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