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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敖聽心抱著胭脂往回走,
在路過李修緣身邊時,
他還恬不知恥的打招呼:
「嫂子好!」
「滾!」
「好嘞!」
李修緣被罵的悻悻而站,他也知道氣氛不對,所以繼續挖鼻屎。
敖聽心把胭脂放到地上,
胭脂早已淚流滿面。
你不知道她是因為李修緣的態度而傷心,
還是因為沒打過他覺得丟人了。
敖聽心和青兒一左一右安慰她,這妹子,好可憐。
「為這麼個直男咱至於嗎。」
「就是,你看他邋邋遢遢,滿身泥垢,隔著十里都能熏死人的味道,咱不至於這樣。」
胭脂依舊沒反應,就是哭。
「你有病啊!」
張小乙指著李修緣罵道。
「我咋了?」
李修緣滿臉無辜。
「當和尚當傻了?」
李修緣彈了彈手指上黑里透黃的鼻屎,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把張小乙叫到一旁,對他言道:「乙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成親戚,我不可能成親就不可能有老婆,我都沒老婆,我為啥要讓著她。」
這話說的,
我竟然無言以對。
張小乙也有聖人時刻,事實證明,一般男人在做完那十秒速射之後,一般都會興致缺缺。
可李修緣,他都沒速射過,就已經聖人了。
「李修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胭脂嘶吼著嚎啕痛哭,
看來她對李修緣的感情不低,
至少她沒有嫌棄李修緣那一身泥,
沒有嫌棄李修緣手指上那團鼻屎,
沒有嫌棄李修緣小白牙上粘著的韭菜。
若是一般女人看到一個男人這樣,甭說恨了,可能連罵都懶得罵,能跑多遠跑多遠,可胭脂依舊聲嘶力竭,沒有半點嫌棄,只有滿滿的幽怨。
「你說話啊,說話啊!
我知道你是降龍羅漢下凡,
我知道你已經不是當年台州府那個李修緣了,
可不論你是誰,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胭脂哭訴著,不遠處的李修緣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
「我要殺了你,你毀了我的幸福,我要殺了你!」
張小乙站在李修緣身邊,嘆了口氣,這個時候要是有支煙就應景了。
「緣兒啊,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
「什麼?」
「你說你們佛門,明明不許親近女色,為什麼還要渡那情劫呢?
當初的韋陀尊者辜負了花仙子一生,
阿難也說過他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只求心愛的女子能從橋上走過。
就連金蟬子也欺騙了人家女兒國國王。」
張小乙抬起頭,看著李修緣的眼睛道:
「你說明明禁止這個,
為什麼還要渡,
還要裝情聖呢?」
李修緣看著那邊聲嘶力竭的胭脂,輕聲道:「圓滿。」
「那你,圓滿嗎?」
李修緣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似乎就連救苦救難的道濟禪師也無法回答。
待胭脂哭累了,發泄了,他們這才被李修緣帶著來到了這家麵館。
這一路上,李修緣依舊吊兒郎當,化身鋼鐵直男。
你說他不懂情愛,不懂男女之間的那點花花事兒嗎?
張小乙覺得不是,
他比誰都明白。
當初他一把火燒了祖宅時,喊出出家之人無家後,家這個字,距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直男不是因為他不懂,
張小乙認為,
可能是他不懂如何渡這一劫吧。
第300章 李修緣抓過得東西誰敢吃
眼看著就要來到三月了,可北方的天氣依舊不是很暖和。
每年這個時候,杭州已然楊柳青青河邊草,低眉聞見野花香了。
可北方依舊有沒化的冰,沒融的雪。
這個時代沒有暖氣,沒有爐子。但好在家家盤著炕,小火炕一燒,屋裡也是暖和和的。
有錢的人家買點好碳燒,沒錢的人家拿著掏火耙在燥火坑裡把沒燃盡的火炭往出一扒拉,鏟進火盆里,火炭一撩,屋裡的溫度比江南要暖。
更何況這個時代沒有不讓燒柴火的規定,老百姓的日子過得還算很幸福。
屋裡的溫度可以,在屋外就是另一個世界了。
尤其是這剛下完雪,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嘛。再加上外面刮著小風,那小風一吹,吹在臉上跟小刀片似的。
這種冷用文字表達不出來,還是要親身感受一下才知道是什麼感覺。
風不吹的時候,李修緣可以昂首闊步,挺胸抬頭。但小風一吹,他瞬間就變成縮著脖子,哈著手腳的草雞了。
別看李修緣走南闖北這久,也別看他是降龍羅漢,一身法力可以寒暑不避。
法力高有什麼用,人家就是喜歡體驗生活你有什麼辦法。
即使凍得der呵的,他也不用法力避寒,就是這麼有個性。
其實還是穿的少,一身單薄的破僧衣,衣服上都是洞,順著衣服能看見他那黝黑的皮膚。
怎麼說呢,
就算身上的皴(泥)再多,也不保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