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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想通了這一點後,她整個人都輕快了,完全不再糾結了。
至於她和申無缺之間,依舊不見面,就算見面也不交流,有其他人全部在場。
保持絕對的距離。
這個世界除了音樂,還有公義,情情愛愛的什麼,完全微不足道。
下定決心之後,她的節奏必須加快了。
她每天都在秘密遊說志同道合的老師,而且繼續募捐,每一天都非常忙碌。
而且前幾天,她已經把這個決定告訴給了卮梵,只不過到現在位置,她還沒有收到卮梵的回信。
不過,她最近有些不安。
因為她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但是問身邊的保鏢,卻說根本沒有發現。
家族非常寵愛她,為她配了兩名武功高強的保鏢。
而且這兩個保鏢,就仿佛是啞巴一般,只服從命令,不會多說半句話。
「我真的感覺到,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蹤我。」寧飄離道。
保鏢道:「我們調查過,沒有發現。但為了以防萬一,小姐還是不要出門了。」
不出門又不行啊。
她今天還是要去遊說那些志同道合的老師,一起去野草書院教書。
她很純潔無暇,天生正義,但膽子其實蠻小的。
不過這麼說好像也不對,因為她不久之前還敢一個人離開天水書院,前往海邊勸一個音樂天才不要自殺,去挽救他的生命,結果證明那只是一個騙子。
「走,去林道渺大師家裡。」
寧飄離覺得不管是野草書院,還是白骨領,都需要一個頂級的大夫。
而林道渺是南方第一名醫,也是天水書院醫道院的首席導師。
而且他也是一個純粹而又高尚的人。
所以,他算是寧飄離遊說名單中份量最重的一個人。
寧道渺大師的家不在城內,而是在城外!
在兩名保鏢的保護下,寧飄離離開家,出了贏州城。
林道渺大師喜歡安靜,所以住在一個僻靜的山谷之內,贏州城過去只有一條小路,荒無人煙。
道路兩邊都是高大的樹木,顯得有些陰森,寧飄離有些心悸。
忽然……
她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頓時,心臟猛地一跳!
二泉映月!
這首曲子是申無缺做的,而且她不論用什麼樂器演奏都覺得不對。
但是現在這個樂器演奏起來,真是絕了。
婉轉纏綿,悲傷如泣!
寧飄離心臟狂跳。
腦子裡面立刻浮現出當日的那一幕。
羞恥,憤怒,卻又燥熱的一幕。
申無缺給她下了情藥,將她剝光了綁在椅子上,要玷污她報復白玉川。
但是……
不知道下了多少次決心,他終究沒有那樣做。
他沒有玷污她的清白。
而且將她放走了。
儘管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是……兩人完全坦誠相見。
甚至……
她一次又一次被按在了地上。
那種畫面,永遠都忘不掉。
更何況她當時還被下了情藥。
所以這一幕,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重現,不知道出現了多少不堪。
如今……
聽到這個二泉映月,她就知道這是申無缺來了。
頓時間……
她有些條件反射一般本能夾緊了腿。
腦子裡面那些畫面,狂涌而來。
不行,我不能去和他見面。
他不是好人。
我是有夫之婦,我不能玷污家族的名聲。
但是,二泉映月的聲音,不斷鑽入耳朵之內,撓動她的內心。
這個關鍵時刻,他為何會來?
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現在整個白骨領都面臨封鎖,裡面的孩子未來可能會餓死,他是不是找我幫忙的?
我不能因私廢公啊!
「停!」寧飄離喊了一聲。
「你們兩人,跟隨在十丈之外。」
兩個保鏢道:「是!」
然後,寧飄離邁著忐忑複雜的步伐,朝著河邊走去。
遠遠看到無缺的背影,她都感覺到腿軟,感覺到身上莫名的燥熱。
害怕,期待,還有一種違背道德的感覺。
她停下腳步,告訴自己。
這一次,自己要和申無缺徹底說清楚。
兩個人關係清清白白,甚至連朋友都不能做,以後最好也不要見面。
她來到河邊。
距離無缺還有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寧飄離聲音冷淡。
無缺沒有轉身道:「我妻子卮梵,收到你最後的那封信了,你說要來白骨領,要來野草書院教書,而且還要帶著其他老師一起來?」
「對。」寧飄離道:「但是這和你無關,我是為了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希望你不要多想,到了白骨領之後,希望我們保持距離。」
但無缺的態度更加冷淡。
「不,你不能去。」
寧飄離質問道:「為什麼?!」
無缺冰冷道:「沒有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去!」
寧飄離本來打算冷淡面對,但見到更加冷淡的無缺,內心直接破防。
「憑什麼?我要去野草書院教書,完全和你無關。」寧飄離寒聲道:「而且你不要再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了,我雖然單純,但我不蠢!就這麼一件事情,值得你專門來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