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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應該會非常健康完整地成長吧,不會變成一個殘缺的英雄。
接著在夢中,他的這一輩子,仿佛浮光掠影一般閃過。
人這一輩子最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領地嗎?
是財富嗎?
是軍隊嗎?
是權力嗎?
是,也不是!
所有浮光掠影之後,他的內心深處,仿佛就只剩下兩個詞。
兒子,父親。
作為一個兒子,不能讓父母失望,不能讓列祖列宗失望。
作為一個父親,不能讓兒孫失望。
什麼是家族基業?
上面的父母,下面的兒孫,這才是家族基業。
有了這些,就什麼都有了。
沒有了這些,就算有再多的領地,有了再多的財富,也好像沒有意義。
未來的他,在兒孫的口中,會是什麼樣的故事?
幾十年後,幾百年之後。
他申公敖還是不是家族的驕傲?
是不是兒孫的驕傲?
………………………………………………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
申公家族的軍隊漸漸趕到了。
到達城下之後,就開始默默無聞地紮營休整。
城下的軍隊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又過了十幾個時辰!
申公家族的兩萬大軍,已經基本上全部到達!
挖好了壕溝,建好了營寨。
留下一部分軍隊放哨,然後剩下大部分軍隊,開始在帳篷裡面睡覺。
而城牆裡面的軍隊,也不在誦讀那三篇文章了,也靜靜地休息。
沒有什麼襲營。
就這麼靜靜地等待決戰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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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左右。
申公敖睜開眼睛,忽然道:「無缺,很多人都說我是南方第一高手,你覺得呢?」
無缺道:「我倒是不太曉得。」
申公敖道:「我也不曉得的,因為除了白玉堂那種瘋子天天找人比武,誰知道誰有多厲害?其實我好十幾年都沒有和頂尖高手戰鬥過了,真的沒有機會。」
無缺道:「我想也是這樣,像鳩摩岡老師,還經常有和人動手的機會。但您這樣的諸侯,哪能隨隨便便比武。」
申公敖道:「其實武道水準到了宗師之後,就基本上沒有什麼標準的。這東西怎麼衡量啊?沒法衡量的。只不過有限幾次和高手比武戰鬥的過程,結果都不太好。」
無缺疑惑。
申公敖道:「那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和高手間的比武,基本上是輸多贏少。有一次,真的輸到絕望了。那真的是很久之前了,我們剛剛來到大夏帝國,舉目無親,整整二百多號人,實在是難以養活了,而且異族人也被人瞧不起。於是我們就成為了流浪刺客,幫人殺人賺錢,這來錢快。」
「當時我的武功已經算的相當高了,申老五,申六奇比我大不少,武功也算是非常強了,我們三個人接任務,無往而不利,賺了不少錢。」申公敖道:「但是你知道,刺客這種生意,也是被人壟斷了的。我們之前小打小鬧還沒有問題,但是做大了之後,就侵犯到別人的地盤了。而當時第一殺手組織就是秋風樓。」
秋風樓,無缺非常清楚了。
他的奶娘聶玉娘,就曾經是秋風樓最頂級的殺手之一。
「本來秋風樓是要殺掉我們的,但看到我們實力很強,而且毫無根基,所以就想要招安我們。」申公敖道:「於是,秋風樓來了一個人,他和我們說,我們三人聯手,可以用任何兵器,任何手段。而他只用一隻手,不用任何武器,還蒙著眼睛。只要我們能擊敗他,那就可以自由接生意。否則……我們就要加入秋風樓。」
「那個人叫秋鳳梧,是秋風樓的第一殺手。我當時和申老五,申六奇三個人,用盡一切手段,用盡一切兵器,去攻擊這個秋鳳梧。」
「他就蒙著眼睛,綁住了右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們整整攻擊了他一個時辰,連他半根汗毛都沒有傷到。我們三個人,被他一隻手,摔出去了六百多次。」
「每個人,被摔出去六百多次。」
「真的連一點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那個人真的是強大到讓人絕望。」
「在那之後,我深刻地感覺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現在都記住那個人的身影,他的氣息,真是噩夢一般的人物!」
「他就是秋風樓的第一殺手,秋鳳梧!」
「然後,我們就加入了秋風樓。當然是在外圍的組織,根本接觸不到核心層。」
「那是我們輸得最慘的一次,在那之後,我又接連輸了好多次。」
「所以,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沒有安全感!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八歲那邊擊殺狼群的強大,是一種錯覺。我根本就沒有那麼強大,甚至我覺得我父親是不是一直在暗中保護我,見到我真的有危險了,立刻衝出來救了我,只不過不讓我知道。若非如此,或許我那天就死在狼群口中了。」
無缺道:「那後來您霸氣無敵,南方第一高手的名聲,是怎麼來的?」
「靠殺人吧。」申公敖道:「成為羋氏的走狗之後,我不斷打仗,不斷殺人!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是一個強大的人。所以哪怕成為征南大都督後,我也經常戰鬥在第一線,不斷地殺人,殺人,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