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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非常嚴肅,非常鄭重地點了點頭。
頓時間,無缺觸摸到了贏氏滅族真相的邊緣了。
無缺繼續道:「申公敖大人,我說的話你或許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但我想要警告在場的所有人,羋王又要出手了,他這一次要吞噬多少土地?吞噬多少利益?或許只有天知道!」
申公敖緩緩道:「申無缺你說完了嗎?」
無缺道:「說完了!」
申公敖緩緩道:「從你回家之後,你就開始了喋喋不休,你就開始了尊尊教誨。你把自己扮演成為一個絕頂的智者,指點天下,拆斥方遒,真的……很讓人生厭!」
無缺道:「我太張揚了是嗎?不像是申無玉,哪怕聰明絕頂,也暗藏鋒芒,乖巧聽話。哪裡像是我啊,把你襯托得像是一個傻子,讓你面子往哪裡擱?是這麼一回事吧?」
公孫野冷笑道:「申無缺公子,你難道不反思自己嗎?為何整個申公家族所有人都厭惡你,所有的家臣,所有的將領,都厭惡你,沒有一個人擁護你!為何所有人都願意效忠二公子?」
無缺緩緩道:「因為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臣子啊。你的主子懦弱無能,所以他的臣子就都是無能的綿羊啊。綿羊當然會討厭獅子,這道理再簡單不過了。」
這話一出,仿佛激怒了所有的家臣,激怒了所有人。
申六奇寒聲道:「我們是綿羊?那這一萬九千平方公里的領地是哪裡來的?我們在打仗的時候,我們在毫不畏死拼殺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無知者無畏,小丑一般的言論,真是讓人恥笑!」
「哈哈哈哈……」無缺大笑道:「申六奇,申公敖,公孫野,你們要點臉吧!要不是我,申公家族現在說不定已經亡了!還有臉和我說什麼一萬九千平方公里的土地?這裡面有多少是我一個人打下來的?申公敖用了十幾年時間,打下了多少領地?一萬二吧!我呢?僅僅一年時間,拿下了七千平方公里的領地。」
「跟我比?你們就是個屁!」
「紅土嶺是不是我拿下來的?黑岩領是不是我拿下來的?你們要點臉吧!」
「論賺錢,比不過我!」
「論謀略,一次次被我按在地上摩擦。」
「論打仗,更是在諸侯大會戰上,敗得一塌糊塗。」
「你們哪一點比得上我?還有臉說自己不是綿羊,要點臉吧!」
無缺的話,真是如同耳光一般,再一次狠狠扇打在所有人的臉上。
所有家臣,所有將領的臉色無比難看。
申公敖的臉色,更加難看。
然後,他放聲大笑,笑聲過後,申公敖緩緩道:「對,申無缺你謀略厲害,賺錢厲害,甚至練兵打仗也非常厲害。你每一樣都如此出色,但是……你這樣的兒子,你這樣厲害的兒子,我還是不要!」
「申無缺,別說老二很優秀。就算老大死了,老二死了,申公家族就剩你一個人活著,我寧願這個家族基業毀了,也不會傳給你。」
「你再出色,又能如何?」
無缺拍手鼓掌,笑道:「說得好,說得太好了。」
「申公敖大人,這樣才對,要說心裡話。哪怕心裡話非常不堪,非常醜陋,但也要堅持說心裡話。」
接著,申無缺問道:「申公敖大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申公敖道:「請!」
申無缺道:「當日你先遇到的是贏柱公爵,而且是他把你介紹給聞道子山長,從而改變你的命運,讓你一飛沖天的。按說贏柱公爵對你有活命之恩,知遇之恩。為何當日你從書院畢業後,選擇去了羋氏,而不是贏氏呢?為何捨近求遠呢?當然別說什麼你發現了贏柱公爵要謀反啊,當時天下沒有人知道贏柱公爵謀反之事。」
這話一出,申公敖面孔微微一顫。
這也是他內心最不願意示人的秘密,甚至是他不想面對的自我。
無缺道:「看來,你還是不敢面對你真正的自我啊。不要急,慢慢來,慢慢來!」
「申公敖大人,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麼嗎?絕對不是死亡,而是誅心!」
「殺人,誅心!」
「終有一天,你要面對你真正的自我的,要進行一次真正的殺人誅心的。」
「你時間不多了,好好回憶,好好反思吧!」
「祝你安康,告辭!」
說罷,申無缺轉身離去。
「慢著!」申公敖緩緩道。
無缺道:「怎麼?要強行留下我,要在這裡殺了我嗎?」
鳩摩岡握劍,厲陽郡主緩緩坐起來。
申公敖緩緩道:「任何人都不能分裂申公家族,否則就是罪人,就要被誅殺。」
「白骨領是申公家族的領地,不可分割。」
「申公家族的所有家臣和將領們。」
頓時,在場所有家臣和將領大聲喝道:「在!」
「新任主君的第一要務,就是結束申公家族的分裂,就是收回白骨領。」
「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不管死多少人,都要完成這個目標。」
「有人膽敢阻止,全部殺光,不留一人一草一物!」
「任何人,當場誅殺,不必上報!甚至屍體都不必給我看,直接燒了,當場揚了!」
頓時,全場所有的家臣和將領齊聲喝道:「是,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