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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跑了?說的是許望嗎?他把自己兒子送出去了?”大金絞盡腦汁做著猜測,卻很快被老楊否決,“應該不是。”
他緊接著轉頭問老人:“你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許海潮年紀大嗎?”
老人:“不大,才十幾歲吧。他大了之後好一些了,有一次我出去採集的時候看到他,很難得看到他竟然能一個人出來了,他還告訴我,他要有孩子了,說話的時候很拘謹,但看起來挺高興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我,也許只是因為我曾經偷偷給過他一張餅。”
聽著高興的事,姜魚的嘴角卻微微下壓。她心裡忽然有了一個猜測,抬頭看向林西鶴,兩人的眼神交匯,無言但是默契。
“最壞的猜想。”她道:“是因為許清平。許清平作為希望號的船長,帶走了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只能在沿海基地掙扎求生。他們也許會恨她。”
林西鶴:“為什麼被帶走的不是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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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埋骨 ◇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最終, 這幾個隱士被帶回了小鎮,安置在官方招待所對面的旅館裡。
他們不願意住招待所,任何帶官方性質的地方都不肯進, 寧願聽從萬洲的安排。而萬洲把他們帶回去的目的也很簡單, 就是要他們認人。
如果姜魚和林西鶴的猜測是真實的, 那麼達達所在的那個隱士團體,極有可能就是沿海基地的倖存者。就算並非全部都是,至少有一部分是, 否則他們不會對許海潮有著那麼大的憎恨。
這幾個隱士認識那個團體裡的人,再比對當初沿海基地留存下來的基地人員資料,或許可以確定他們的具體身份。
透過窗戶, 寸頭就能看到對面旅館房間裡亮起的燈。聽到瘦高個剛剛說的話, 他錯愕回頭, 說:“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那希望號就那麼大,本來也不可能帶走所有人, 許清平要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自己丈夫就算了,怎麼會連才幾歲大兒子都沒帶走?退一萬步說,就算許清平有問題, 那她兒子也是被留下的那一個啊。”
瘦高個擦著槍, 回答道:“母債子償,很通俗易懂的道理。”
寸頭:“關鍵是希望號最後也墜落在蝴蝶灣了啊,仔細比較起來, 他們到死都被困在那一點點大的飛船上, 比留在岸上的人還要慘。”
瘦高個:“可他們不知道啊。也許在他們的想像力, 希望號上的就是在吃香喝辣。”
說著, 他又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捧著本書讀的風二, 道:“是吧?”
風二坐得端正,聞言頭也沒抬,只是很優雅地翻了一頁書,說:“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讀書人。”
瘦高個:“北岸詩會引我們到這裡來,不會無的放矢,我們在這裡找到的線索,應該就是拼圖的最後一塊了。那些黑暗的猜想,大概都是真的,對不對?照著這個猜想走,達達其實極有可能就是沿海基地的後人,跟許望一樣。只是達達死了,許望傻了,說起來,整個沿海基地確實全軍覆沒。”
風二翻著書的手頓了頓,就在寸頭以為他又要繼續嘴硬的時候,他卻鬆口了,“達達是達達,他們是他們,擺在一起講,晦氣。”
寸頭:“嘿,你們不是在給程真報仇嗎?晦什麼氣?”
風二:“這是先生想要做的事,他了了我的心愿,我也為他了心愿,既不關程真的事,也不關沿海基地的事,就算世界末日、人類毀滅也跟我沒關係。”
寸頭露出迷惑表情,但不是對於風二這段話的迷惑,而是:“陸生到底從哪裡湊到你們這些人的?這就跟商羊能夠在霧城湊齊那些五毒俱全的傻逼內奸一樣,匪夷所思。”
風二一聽,更不樂意了,“還跟商羊一塊兒提,你到底晦不晦氣啊?”
兩人差點又吵起來。
瘦高個倒是看出來了,風二此人護短又雙標。除了北岸詩會的被他算作自己人,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恐怕都是無足輕重的外人。要不是陸生要殺商羊,恐怕商羊就是把霧城整個滅了,他都不會怎麼樣。
這就是當那個“兩條鐵軌上分別綁著一個人和一群人,火車即將開過,你救哪一邊”的經典道德題出現時,絕對會選自己人,然後讓其他人都去死的那種狠人。
不過他剛才的反應讓瘦高個確認了一件事,他沒有否認自己的話,那麼自己的推論,大差不差,是真的了。
思及此,瘦高個忽然問他:“陸生死了以後呢?你們有想過什麼打算嗎?”
風二摸了摸脖子裡的電子項圈,“我都被你們抓了,你們還問我什麼打算?探長叔叔,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寸頭:“難道北岸詩會真不打算來救你了?”
風二:“他們啊,現在估計去開大了。”
聞言,瘦高個心中一凜,寸頭也警覺起來,“你說開大是什麼意思?放大招?不是陸生都要死了你們還折騰什麼?在春城還沒折騰夠嗎?”
瘦高個則靈機一動,“氣象武器?”
風二卻又開始裝死。
寸頭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書,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跟他犟著。不過不等風二跟他繼續掰扯,寸頭自己就反應過來了,“對了,你們之前那兩次搞事情,每次都有氣象武器來著?儀式感倒是真挺強的,一次在雲京大廈,搞了個什麼風暴,一次在迷霧森林,電閃雷鳴的。這次呢?這次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