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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救人。
與此同時,地下密道內,幸運女神降臨,讓蘭舟趕在穆先生重返避難所前,劫住了他。
蘭舟不是穆先生的對手,看樣子,穆先生也已經在醫療中心接受過治療,重新安裝了仿生假肢。但狹窄的僅融一人通行的密道,也大大限制了穆先生的發揮。任你再厲害又如何,地方就那麼點大,再厲害的招數也施展不開。
“轟——”不過片刻,密道塌了。
避難所內的人再度感受到了震顫,但外面的雷聲越來越大,大家驚著驚著竟也習慣了。左右他們都做不了什麼,便只能祈禱這個漫漫長夜快點過去。
天快亮了,太陽升起來了,總會帶來新的希望……吧?
“讓我來!”cube迅速鎖定了穆先生的方位,啟動了避難所的火力系統,“把他引開一點,這裡距離避難所太近了!”
姜魚和林西鶴則各自帶隊從兩側包抄,兩人的金屬箭和子彈,幾乎是同時抵達。
“砰(咻)!”
穆先生被逼得後仰,正在他面前的蘭舟立刻滾地躲過他已經脫手的攻擊。眨眼間,攻防切換,三人再加上一分隊,一波集火。
狹窄的密道打成了塌陷的大坑,幸虧這是在城外,荒郊野嶺,波及不到什麼。
“走!”林西鶴當機立斷,以他的行動為基準,開始引穆先生離開。一分隊自動根據他的位置調整隊形,姜魚雖然不是萬洲的人,但她靈活機敏,在側方遊走不成問題。
她還有種預感,自己的異能要進階了。
不如就趁現在。
實戰永遠是最好的老師,個人的意志、瞬間爆發出的氣勢等等,都是衝破異能等級關隘的利器。她因此不再保留,那瞬間爆發的輸出,就是穆先生的眼裡都泛出驚色。
二次攻擊。她用的都是二次攻擊,成片異能飛梭出手,當進入穆先生周身三米範圍時,再化作更薄更鋒利的金色飛刀,如同漫天散落的金色暴雨,又如千刀萬剮之刑。
過於分散的群攻,打不破穆先生的防禦,但還有林西鶴。他扛著槍過來,跑動的身姿並不影響他開槍,特殊的子彈,專克異能。
一槍接著一槍,只要子彈打在同一個點上,無論再強的護盾,都有被打破的可能。而林西鶴恰恰能做到這一點。
他心裡的那口氣,該出了。
穆先生沉著臉,不至於就這麼被打倒,但被逼到這個地步,也很狼狽。他心裡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餘光瞥向避難所的方向,臉色驟變。
說時遲那時快,炮火襲來。
“我丟——哇!”cube傾情配音。
地上徹底被炸出一顆深坑,氣浪翻湧。原本已經濕透了的地面又揚起塵土萬千,姜魚和林西鶴等人迅速後退也難免有被波及。
穆先生就在被擊打的核心位置,跑也沒得跑,只能硬扛。等到異能護盾應聲破裂,炮火消散,他的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你們、很好。”他咬牙。
“是嗎。”黑暗中,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回復了他。
“林、逝、水。”如果說剛才只是咬牙,那現在穆先生就是咬牙切齒了。他倏然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死死地盯著來人。
林逝水從B-7追出去,但他並沒有走遠。等在外面,守株待兔,順便還吃了點東西,把打亂了的頭髮整理了一下。
他的身後還跟著特助和烏泱泱一群人。
前哨站的內亂已經平息了,特助先生彬彬有禮地把還有戰力的、他信得過的人一起請過來——單打獨鬥是莽漢,他們文明人,就要一群人圍毆一個。
特助看著穆先生,推了推眼鏡,嘴角掛著笑,眼神已然冰冷,“抓活的。”
今年的年終獎,就靠他了。
大戰爆發。
穆先生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也終於拿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他真的能夠使用木系的異能,技能雖然很單一,但恰恰是眾人此刻最不希望看到的“治癒”。
“你們殺不死我的。”穆先生巍然不懼。
“不。”林逝水搖頭,“你錯了。我們本來就不是為了殺你。死亡永遠都不是最深刻的懲罰,剝奪你的自由才是。”
“可我能殺死你。”穆先生沉聲,語氣近乎威脅。
“你急了。”林逝水的眼神意味深長,“你在說謊,你視作底牌的治癒能力,不能真的保命,對不對?否則你為何要裝仿生假肢?是因為喜歡嗎?”
連自己的軀體都復原不了,談何保命。
穆先生的氣息終於出現了一絲紊亂。
林逝水語氣篤定,“它只是能讓你被凍壞的另一半身體,維持生機,對不對。這麼多年,你一定過得很痛苦吧?”
“閉嘴!”
“呵。”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相隔五百米開外的水田裡,一隻變異鷺鳥正在田埂上漫步。它歪著腦袋,不明白為何今夜如此吵鬧。
雨霧已經過去了,由特殊異能元素帶來的異能催化,也逐漸平息。源源不斷向著霧城而來的獸潮,也放緩了腳步。
它們齊齊抬頭看著,似乎不知道是繼續前進,還是該掉頭折返。
前方的落雷,看起來很恐怖,它們變異生物最怕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