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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就不管不顧地往外沖。狗男女就靜靜看著他被銬住的凳子絆倒,直接把自己給摔暈了。
“嘖。”林西鶴吐槽,“他怎麼這樣。”
“要把他弄醒嗎?”
“算了,先讓他暈著吧。”林西鶴隨手把過長的頭髮在腦後扎了個小揪,把陳苟翻過來,像驗屍一樣反覆查驗。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流逝,眨眼間,距離陳苟倒下的預計時間僅剩1小時。
老實臉送了午飯過來,姜魚順便跟他打聽柯航那邊的進度。老實臉道:“正在查,倒不是多難推進,只是因為昨天的報導,今天特調局附近都是記者,很多,有點麻煩。”
聞言,姜魚看了眼林西鶴。林西鶴正坐在陳苟的那張椅子上,單手搭在桌面上,半張臉藏在陰影里,像是在思考什麼。而陳苟倒在他腳邊,像是個屍體掛件。
“我出去一下。”姜魚推開審訊室的門走出去,撥通了司徒趙的電話。
司徒趙果然也在特調局外。
“餵?姜小姐?有事嗎,我現在正在特調局附近蹲點呢。”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看見柯航了嗎?”
“看見了,我看到好幾個九組的人都出來了,還有飛行車在上邊巡邏一樣地開,他們不會是來抓我的吧?”
姜魚輕笑,“你想多了。”
司徒趙連忙追問:“姜小姐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姜魚:“我現在就在特調局。”
司徒趙:“你在?!”
“替異能協會來辦點事。”姜魚背靠著牆,問:“不過剛才事情說到一半,柯航就出去了,我想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所以想問問你。你說你在外面蹲點,跟錢儷一起?有蹲到什麼嗎?”
“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看見好幾個同行,都鬼鬼祟祟的。”
“你現在的位置?”
“雲京大廈,這裡視野最好。不過不知道九組現在到底在查什麼,我們可能很快就要轉移陣地了。錢儷這個女人,拼是真的很拼啊……”
那正是特調局總部對面的大樓,這個片區內最高、也最龐大的建築,不止有直通天空航站的環城軌道,還在不同的樓層都設立了穿梭車道,能讓觀光列車自由通行。
“我知道了。”姜魚看見老實臉出來了,暫時掛了電話,又回到審訊室。
全息地圖上再次拔起高樓。
姜魚抬手將雲京大廈調整到合適的比例,站在它身側,以俯視的目光看向相對較矮的特調局,道:“你上次問我,拋屍者為什麼會選擇銅雀所在的天台,我回答你,因為那裡視野好。雲京大廈的視野看起來也不錯。”
因為監控還沒關,所以姜魚沒有提及沈鹿的存在,但她相信林西鶴能明白她的意思。
拋屍雖然最後被證明是沈鹿做的,但沈鹿本就是以陸生為藍本創造出來的機器人,哪怕他後來誕生了一些自己的意志,也不可能全然改變。更何況這場拋屍,他本來就刻意在模仿陸生的習慣。
那些人一個又一個倒下的時候,陸生也許就在視野絕佳處看著,哪怕距離很遠,譬如——天上。
這才是姜魚剛才提議柯航去查飛行車的真正原因。
按照沈鹿的說法,陸生的身體一直不好,這樣的病癆鬼,出行還是坐車比較方便。雲京大廈不僅視野極佳,還是特調局附近最重要的交通樞紐。
從它的頂樓到這間審訊室,直線距離應該在——
姜魚通過地圖丈量了一下,答案是467米。
“雲京大廈人流量太大,封閉會造成恐慌,短時間內,也無法徹查。”林西鶴抬頭。
“我親自去。”姜魚道。
“你和柯航都說要在這裡留守,結果一個兩個都跑了?”
“偵探先生難道會覺得寂寞嗎?”
封閉的審訊室內,兩人的視線又在交鋒。
如果說林西鶴的眼神像寒夜,冷靜又鋒利,仿佛能看到人心底。那姜魚的眼睛裡就像林西鶴感知到的她的異能一樣,盛著金色的暖陽,太明艷了,反而也是一種防禦。
這時陳苟終於悠悠轉醒,睜開眼就看到一雙黑色的作戰靴橫在眼前,愣了幾秒。還沒等他掙扎著爬起來,靴子的主人抬起腳,把他又踩了回去。
林西鶴抬手跟姜魚揮揮,“慢走,辛苦了。”
等到姜魚走了,他才把陳苟從地上拉起來。陳苟想掙扎,但是卻驚悚地發現自己動都動不了,這個男人抓著他肩膀的手跟鋼箍似的,捏得他骨頭都在痛。
“你要幹嘛?我警告你,這裡是特調局,殺人是犯法的!!!”
可對面的男人好像只是把他按回椅子上坐著,最後甚至像照顧路邊的流浪小狗一樣,拍了拍他的頭。
陳苟覺得自己腦震盪都要出來了。
“別害怕。”林西鶴坐在桌子上,把椅子拉近了,俯身看他,“現在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叫,我問你答。答錯弄死你。”
陳苟:“……”
這不是特調局嗎?!救命!!!
另一邊,姜魚在老實臉的指引下,順利出了特調局大門。老實臉把她送出去後,立刻折返,他可不敢讓林西鶴和陳苟單獨待太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