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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犀利鷹凖的眼神,緩慢地問道:「你是怎麼猜到我是為了你的七彩靈心。」
「你想知道?」他凌厲的眼睛裡忽然露出笑意,「我不告訴你,除非你現在肯吃點東西。」
我無奈,只得伸出手,拿起托盤裡的粥碗。他把我的粥碗奪去,舀了一勺到自己嘴裡,俯下身,強行要餵給我。我扭過臉,不大樂意,他強吻我的唇,硬是把用舌尖把粥傳遞過來。
我被他強餵了好幾口,與他灼熱的唇貼在一起,周身漸漸發燙。
中途停下時,我喘息著問他:「我能自己吃嗎?」
他的笑容甜美狡黠,「不可以,妹妹。」
一時愕然,我沒聽錯吧,他叫我妹妹?他大概是見希斯諾經常稱我為姐姐,所以一時賭氣叫我妹妹。
「你剛叫我什麼?」我有些不相信地問。
「你說呢?」他眼睛裡笑意奇詭,手中的勺子在粥碗裡輕攪動,「你剛才不是聽到了嗎?」
「你為什麼要叫我妹妹?」我吃驚地問。
「他可以叫你姐姐,我為什麼就不能叫你妹妹?」他反問,臉上笑著,語氣里卻有一絲冷意。
不等我再說什麼,他又重重吻上了我,將唇內的粥全都溫柔地遞給我,我將它們統統咽下。
喝完粥以後,我用手帕抹著嘴唇,「現在可以說了吧。」
「當然,寶貝,」他坐在我身邊,擁住我的肩,「我思前想後想了很久,想你的轉變為什麼忽然這麼大,定有你無法克服的困難。前幾日,我在神殿裡做例行祈禱,忽然想起了我的七彩靈心。我的養父曾說過擁有七彩靈心極為罕見,它的異能很強大,會使擁有它的精靈釋放出極大的情感能量,這種能量對異精靈也能產生作用。但具體到什麼作用無從知曉,因為所有的史冊都沒有記載。我突然間就想到,會不會你身邊的人類要求你拿到我的七彩靈心,所以你才刻意疏遠我,甚至懲罰你自己,強迫自己回到你的世界,這樣你的人就拿你沒辦法了。」
我不由張大了嘴,這個男人簡直聰明得不可思議,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欣然,」他用力抱住了我,用他熾熱的體溫為我的身體增添暖意,「我就知道你一直是愛我的,我為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我有些疲累,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時,他側身躺在我身邊,摟住我的腰,在我的唇畔低語:「七彩靈心的事情你放心,我會想到辦法的。」
既然已經攤牌,我也就用不著再繼續絕食了,否則只會被他認為我被他餵上了癮。
半個月後,我的身體漸漸恢復。陽光和煦的秋日,我又收到了兩個女兒的來信。薔薇在信中撒嬌問我什麼時候能去塔爾特看看她們嗎,她和姐姐很想念我,想讓我在每晚臨睡前給她們講故事。
長長的窗簾旁,我的手緊緊抓著她的信,陽光晦暗不明地在臉上閃爍著。
希斯諾的信也夾在她們的信中,他絲毫沒有怪我沒給他回信,仍只在信中道出他的愛念和思念。
希斯諾……我這輩子大概是要負了他吧。他雖負我在先,可後來竭力補償。只是幾年後我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所以無福再消受他的情。
一個月後,一件驚人的事發生了。我原本正在廚房裡為兒子做甜心餡餅,突然頭腦一陣暈眩,用手撐住桌子卻沒撐住,滑倒在了地上。
十幾分鐘後,嘻哈打鬧著的廚娘和侍女們推門而入,見我暈倒在地上,頓時發出了驚恐的呼聲。
經幾位醫師輪流檢查,確認我已有孕快兩個月,亞倫德欣喜若狂,差點把我抱舉在高空不停旋轉,是我發現他的擁抱姿勢不對勁,及時指出才「倖免於難」。
「欣然,我從未這樣真實地感到過幸福,」當醫師和侍女們退出房間後,他的臉埋入我的胸前,「這一切,都是你給予我的。」
我不由啞然一笑,「你又不是第一次做父親。」
「可是欣然,」他抬起臉,喜悅地看向我,「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感覺到這種幸福是真實的。」
「你,」我的聲音在顫抖,「你真的認為我能給你帶來幸福嗎?」
「當然,」他的臉上滿是愉悅,「只有你。」
王后得知我有孕的消息後,幾次發下邀約貼,邀請我參加皇室舞會,亞倫德連幫我推了四五次。可當冬季舞會到來時,他沒法再為我推過去了,只能帶著我一同參加。
在侍女們的幫助下,我穿上了一襲粉紅色鑲金邊長裙,披上細密編織的珍珠柔紗披肩,脖子上戴上一條鑲玉項鍊,耳朵上戴著祖母綠耳環。我的長髮柔順地披在肩頭,除了額頭上戴著銀色的閃光鑽石額飾外,頭髮上再無其他飾物。
「這樣子會不會太素了?」亞倫德從背後擁住我,看著鏡中的我。
「我覺得挺好。」
我的「聲名」已經遠播,尤其是「桃色緋聞」。恐怕一踏進舞會,就會成為不少人注目的焦點。如再打扮得囂張奢華,豈不是更讓人痛恨?
在別人眼裡,我永遠是幸運的,被幾個男人爭來搶去,是做女人的莫大榮幸。可他們哪裡知道,我的糾結和痛苦,幾次自殺未遂的痛苦和不堪。
所有的好事不可能在一個人的身上,我深有體會。
手腕上傳來了一陣冰涼,我低下頭,看到了一條白金鑲鑽的珍珠銀手鍊。這條手鍊精緻細膩,手工極佳,一看就是花費了不少功夫打磨而成。上面還鑲了不少星星點點的檸檬黃細鑽,閃耀奪目,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