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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奔去另一個角落,再次大力踢倒一個燭台。火苗燃起後,我還打開換衣間,將裡面的衣服以最快速度抱出來,放在火上點燃,火勢很快就起來,釋放出滾滾濃煙。
臥室的門被猛地踢開,希斯諾持著長劍,僅裹一條浴巾出現在門口,兩個美女則赤luo著身子尖叫著前後逃出。
明亮的火光中,他黑著一張臉,滿臉惱怒,恨恨盯住我,一把抓住了正要逃出的一個美女的頭髮,美女扯著嗓子發出慘叫。
「你聽好了,」希斯諾緊抓她的頭髮,冷聲道,「這火是你放的,王后也是你傷的,做到了,你的家族重重有賞。做不到,你還是得死,家族一起陪葬。」
美女哭叫著連連點頭,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可怕的怨毒。
另一個美女已經奪門逃出,希斯諾扔開手中的美女,先是從背後一劍刺穿那個逃走美女的喉嚨,美女還未倒在地上,就以極快的速度奔向我,揮起長劍,寒光一閃,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右臂傳來一陣劇痛,幾秒過後,左肩上也傳來一股徹骨的疼痛,我痛得尖叫出了聲。
希斯諾先是用長劍砍傷了我的手臂,又一劍穿透了我的肩膀,鮮紅的血濺滿他的臉龐、身體,浴巾上也染滿了血花點點。
他把長劍扔向了軟倒在地的美女,美女號啕大哭,顫抖著接住。
這一切的發生,僅用了一分鐘不到。
之後兇猛的衛兵如潮水般湧入,拿著粗大的水桶救火,同時圍住了手持長劍,癱軟在地的美女。
混亂,還是一片混亂,血腥,還是一片血腥。
我的呼吸變得沉重、艱難,痛楚也痛得無以復加,突然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希斯諾的懷中。
戰爭仍然在繼續,哪怕是我正在暈迷時,仍然在繼續。
醒來時,雪花滿天,飛舞在窗外。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望著飄揚四舞的花瓣大小的雪花。
壁爐里的柴枝燒得吱呀響,火光溫暖得如同室內的溫度,暖暖的,令人心醉。
索妮雅在床邊餵我喝藥,見我喝了幾口後便不願再喝,嘆了口氣,「夫人,您還是喝完了吧?」
「喝不下。」我淡淡地道。
任誰落到了我這境地,估計也喝不下。撞見了希斯諾和兩個美女一事後,我被索妮雅拖著往門口走。就要出門的一瞬間,我突然想到這極可能是希斯諾的計謀。他借用與美女在我床上狂歡一事來羞辱我,污蒙我的名譽,以此緩解眾臣對我傷害女兒之事的憤怒。
塔爾特國雖開放,可國君在王后的床上與其他女人做*的話,還是不能容忍。君王就得有君王的氣度,既使再不待見王后,也不能輕易羞辱她。
可希斯諾故意在我床上與別人做*,就是要給眾臣造出羞辱我的錯覺。讓他們意識到王后雖然傷害了女兒,可君王卻傷害了王后,兩相持平。
想到這點後,我立刻發起了縱火。縱火之罪該不能避免了吧,可沒想到的是,希斯諾會不惜重傷我,並讓美女頂包來將此事掩蓋過去。
「夫人,您可知縱火罪有多嚴重,」索妮雅近來也學了不少東西,埋怨地道,「不管在哪個王國,若是膽敢在宮廷放火,那就是罪無可恕,哪怕是寵妃也不能得以善終。」
我沉默著。她不知道,我想要的就是不能饒恕的可怕罪名,好讓那場已經死傷無數的戰爭停止。
索妮雅見我不說話,嘆息著拿起藥碗,退出了房間。
養傷養了一個多月,戰爭卻仍未停止。
「姐姐,今天的精神好點了嗎?」希斯諾親自為我換藥,小心地拆開了我的紗布。
我保持著沉默,不發出一絲聲音。他為我換上新的紗布後,微笑道:「今天我為你帶了份禮物來,你一定會喜歡。」
他拍了拍手,臥室的門開了,兩個女兒盛裝打扮,出現在門前。
「向母親問安。」雪妮和薔薇乖巧地跪在了地上,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我的眼裡驀地出現淚光。
希斯諾揚了一下手,她們才緩緩地從地上起身,低著頭走到了我的床前。
「母親……」薔薇微抬起臉,含著眼淚,欲言又止,「我……」
「母親,對不起,那天我們讓您受驚了。」雪妮低低地,輕輕地,流利地說道。
我輕輕地伸出了手,撫上了她們冰涼的小手,希斯諾微笑著,把手也放在了我們的手上。那一瞬間,我的全身猛然震動,就像被雷電突然擊中我的身體,又仿佛被一股極強的電流貫穿全身,驚顫不已。
做夢也沒想到,多年未出現的異能居然再次出現。
天地徒然變得漆黑,蒼茫一片,沒有一絲光亮,我覺得透不過氣來,就像被密封在一個不透氣的箱子裡,怎麼也出不去。
我開始走動,四處走動,卻四處碰壁,碰到了冰冷的金屬鐵板。
這是什麼地方,什麼地方?我幾乎要大聲尖叫。
「叮」,一聲清脆的聲響攏回了我的清醒,我驀然呆住。銀色金屬鐵門慢慢從兩邊分開,透出了明亮的光亮,金屬門的上方,還有綠色螢光的「1」字。
原來,我正身處一個四面密封的電梯中。
電梯門開了,數字顯示:1樓。
我的雙腿僵硬麻木,不能走動一步,只能從電梯內看著電梯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