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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你嗎?」他揚聲大笑著,笑聲極為悅耳,「不值得。我不會為了一個背叛我、侮辱我、傷害我,時刻謀劃逃走的女人付出一切。」
我侮辱他靠賣身得來王位,損害破壞他的政治利益來為自己逃走開路,他已經忍無可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一旦觸及、超越或破壞這個底線,那個被冒犯的人一定會發瘋。
他笑得不可抑止:「你的這個懲罰傷害不了我,還是動動你的笨腦子想其他法子吧。」
我的眼中充滿淚水。我沒有其他法子,只有這個。而且是仗著他的愛才能實施這個懲罰。一旦愛不在,所有的懲罰都毫無意義。
笑過後,他冷冷地盯視我:「不要以為我愛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侮辱我、背叛我。」
他的眼神深刻似海,憤怒如火,誘人的唇角掛著危險的譏笑。
這晚過後,他再也沒來找過我,我從此以後也被禁足。他沒有立刻把我丟進所謂的城堡深處,也許是時機還不夠成熟吧。
我聽說他極寵愛那個小寵妃和洛姬雅美女,幾乎就在她倆寢宮中輪流過夜。
索妮雅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開始暗暗為我打聽密道所在。我得知時,驚異地問為什麼,她用極低地聲音對我道:「王妃,現在城堡里的流言對您極為不利。」
「什麼流言?」
她猶豫了半晌,才道:「不知從哪兒傳來一種流言,說這次內亂一事是您挑起的。說您背叛了君王陛下,將對他不利的證據秘密交給了蘇德蒙公爵。」
我的唇角牽起苦笑,低語道:「確實是我挑起的。」
索妮雅用種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我,「殿下,您瘋了嗎?做這種事對您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你怎知沒有好處呢?」我對自己最寵愛的侍女說道,「我要的就是他對我死心,徹底死心。」
這個被寵愛的侍女流出不解的淚水,用責怪的口吻問:「為什麼,王妃,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屬於你們這裡,索妮雅。我終會離開,且再也不回來。我不願他一直記著你,甚至用七彩靈心來交換什麼。」
「什麼七彩靈心?」她露出費解神色,淚水不斷湧出,「為什麼您不屬於我們這裡?」
「你不用多管了,」我嘆口氣,為她抹去眼淚,「也不要再去打聽什麼密道,以後該怎麼做我很明白。」
她定了定,忽然轉身向門外衝去,我的動作更快,三步並作兩步,猛地橫身攔到門前,厲聲道:「索妮雅,你必須發誓,不可以將我剛才對你說的告訴別人。」
索妮雅跪在地上,捂住嘴唇,痛哭了起來:「不,我不能,我不能發誓。」
「你必須發誓,」我的語氣淡淡的,堅持道,「如果你不發誓,我今後再也不會視你為最忠實的侍女和朋友,我將視你為陌生路人。」
她淚流滿面,痛苦皺著眉,很久很久,才流著淚道:「好,我發誓,王妃,我發誓決不將您對我說的肺腑之言告知任何精靈。」
「好。」
半個月後,亞倫德動身去玫瑰花國參加新君登基典禮。玫瑰花國近十幾年來政局不穩,內亂連連,君王更換頻繁。亞倫德此行只帶上了洛姬雅美女。洛姬雅美女是玫瑰花國獻上的厚禮,亞倫德自然會帶上她。
尤妮偷偷對我說,很多王妃原以為小寵妃會與洛姬雅美女大鬧一場,或者在君王面前撒嬌要求同去,但小寵妃什麼也沒做,安心待在自己寢宮,一副賢良淑德、通情達理的模樣。
亞倫德臨走前讓吉羅帶話給我,讓我不要再興風作浪,攪出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待他回來,自會與與我有一個交代。
興風作浪,亂七八糟的事?我頗感疑惑,亞倫德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是怕我逃跑還是怕我又攪出一個宮廷內亂來?
我已觸犯他的底線,損害他的切身利益,也與他撕破臉,不明白還能有什麼所謂的「交代」?也許,他的「交代」是要把我正式囚禁起來吧。
說實話,亞倫德的反應讓我意外。我和韓美琳都以為他會對我的背叛勃然大怒,繼而徹底決裂。但他除了跟我大吵一架,嚇唬性的要把我關起來外,再無其他行動。
我的心中湧起莫名複雜的感覺,說不出來像什麼,卻讓我焦灼不安,無所適從。難道像韓美琳說的那樣,我真是在心智上遠低於他?所以才被他弄得焦頭爛額,狼狽不堪,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能待了,這裡真不能待了,我有種強烈的不安全感。
然而,還沒等我想到如何與韓美琳聯繫逃出時,危難之事發生了。亞倫德離開的第二日,時值正午,我正準備吃午飯,剛坐到餐桌前,索妮雅就驚惶地奔入。
她直接抓住我的手:「王妃快隨我來,裴斯納家族的族老率兵向我們寢宮方向氣勢洶洶而來,吉羅大人沒能攔住,已通知吉恩大人速來救火,您快先隨我逃命吧。」
「裴斯納家族的族老?」我被她抓著直往起居室方向飛奔,氣喘吁吁。
「是的。王的一族知道了您給德里爾家族通風報信、挑起內亂一事,聽說還掌握了相關證據,現在趁著王不在,要拿您拷問嚴懲。」
我們直奔而入臥室,索妮雅迅速打開窗,「王妃,您快順著牆上的綠藤爬下去以,我緊跟在您後面,拼了命也會護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