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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雪兒在自己母親過世後,一直精神不濟,小病不斷。後來有一天深夜,突發噩夢,像發瘋般從房間衝出來,不小心滾下了高高樓梯,造成下半身癱瘓,如今癱在床上已有好幾年了。
在男權世界裡,再精明的女人也會裁在男人手裡,因為這個世界的制度和法則全是由他們定的。也許偶爾會有厲害的女人能戰勝男人,但那只是極少數。
我很難說同情那母女倆中的誰,也很難說從來沒有討厭過她們。
對她們的事,我只能保持沉默,不發表任何評論,既不歡喜也不憂傷。她們是政治上的得利者也好,犧牲者也好,全是自己當初種下的因而已。
「也許有一天我會離開,」冷月琳對我道,「我當初來時,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結果。我以為吉恩一直愛我如初,全心全意地對我,仍然像從前一樣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她嘆了口氣,「也許他現在仍是這樣對我,但是,我很難接受他心中還有一個難以放下的女人。我是外來的,入侵的,既然當初已放棄,又何必再回來。」
我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試圖安慰她,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其實我很羨慕你的。亞倫德王雖然浪蕩不羈,可他是真心對你的。如果吉恩的事放在他身上,在前妻對仕途已沒有任何威脅的情況下,他必不會與她來往。這麼多年來,我看得很清楚,他對你是全心全意的,哪怕他身邊出現過再多的女人,沒有一個能真正走入他的心裡。」
「他可沒你說的那麼好。」我蹙眉又為她倒了一杯熱牛杯。
她手捧熱牛奶杯,細細地道:「找一個真心愛自己,而且只愛自己的男人不容易,不要輕言放棄。也許他曾經傷害過你,還不得已地放棄過你,但他的心裡始終只有你一個人,從來都沒有改變過,能做到這點的男人還真沒幾個。」
在她離開前,我想起了前段日子見到的異景,想起冷月琳在多年後因難產而過世之事。本想告訴她,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也許那只是她回去的一個策略呢。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亞倫德聽說了冷月琳來訪的事情後,猛然記起了異景中看到冷月琳之事,立刻對吉恩透露了一二。吉恩嚇得面無人色,忙重金聘請了數位醫師日夜守住冷月琳,生怕一不留神就會發生意外。
我聽聞後,又是嘆息又是憤怒,男人怎麼就這麼貪心?去死吧,統統都去死,最好早點下十八層地獄,越早越好,千萬別遲到了。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封妃
來這裡以後,身體真的變差了。隨著冬日氣候越來越惡劣,我先是發燒,後是胃痛、嘔吐,在床上一連躺了大半個月。
亞倫德憤怒至極,將我身邊的侍女幾乎換了個遍,又重罰好幾個御醫,鬧了很長時間才消停。
我已被他禁足,非但不能外出遊逛,連寢宮的大門都不讓邁出一步。
我躺在床上,渾身乏力,無力與他吵鬧。每日除了吃藥養病外,就是閒著發呆。可縱然就是這樣養著,我的病情也絲毫不見好轉,一個月後,還有越來越重的跡象。
我的昏睡時間逐日漸長,醒來後吃不了多少東西,基本上是吃什麼吐什麼,連喝的藥都會吐出來。
亞倫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急聘各國名醫。在有名御醫的齊心合力下,我的病情才開始慢慢好轉。
精心治療後,我的精神狀態漸漸恢復,也能吃得下飯,不再嘔吐,臉上也有了紅暈,亞倫德才舒了一口氣。
身子逐漸恢復,我醒著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這才聽說了冷月琳滑胎的消息。
冷月琳因為身體過瘦,再加心力交瘁,導至懷孕七個月時滑胎,是個男嬰,已經成形。吉恩十分難受,但與這種難過相比,他更關心月琳的身體。月琳也躺在床上很久了,比我瘦得還要厲害,幾乎脫了形。
我慶幸自己在那邊世界還養肥了些,否則這回可真是要受活罪了,身體難受的感覺很不好過。
我已經能起床,穿著柔軟的棉製睡衣,坐在梳妝鏡前,將頭髮梳挽成鬆軟的髮髻。
索妮雅給我的髮髻嵌上淡紅色頭紗,長至胸前,據她說這樣可令我的氣色好一點,自己看著也覺得心情舒坦一點。
梳洗完畢後,在侍女們陪伴下去餐室進餐,亞倫德早已在餐桌旁等待。
用餐時,他不斷勸我多吃點,我冷眼看他,乾脆放下了湯匙和銀叉。他的臉色很不好看,與我互瞪了幾秒。之後,他站起身,離開了餐室,我才重新開始吃東西。
就在這天早晨,我收到了蘇德蒙的休書。那是一張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淺藍色薄紙,上面不過寥寥數筆,卻清楚地表達了休棄的意思。
我把這封休書扔到了亞倫德面前,冷聲道:「不用說,這是你的傑作。」
「也是德里爾家族的傑作。」他不慌不忙地對我道,「蘇德蒙確實不願休棄你,但是在家族利益的驅使下,他還是親手寫下了這封休棄書。」
冰冷的風從寢殿外飄入,他脫下黑色外衣,披在我身上,「你現在明白了吧,一旦涉及到家族利益,再倔強的男人也會投降。就算蘇德蒙找迪爾國君王做證婚人,也難逃這樣的結果。」
「你可真能幹。」我譏諷地道,脫下他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