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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臉色慘白,長吁短嘆。
「唉,全部都燒光了,連劇本都燒了……」
「連我們的行裝也都沒了,這以後怎麼過啊……」
眾人哀怨連天,拉胡的臉色和表情都跟那死了親爹一樣,痛苦不堪。
大雨一直下著,直到半夜都未停下。拉胡的情緒終於平靜,召集所有人整理了剩餘物品後,準備帶著整個劇團出城。可走到城門口時卻被衛兵們攔住。
「您就行行好,我們所有的東西都被燒了,再不出城就要餓死了。」拉胡涎著臉對衛兵討好道。
滿臉橫肉的衛兵瞪著他:「希斯諾王失蹤,主城封鎖,誰都不許出去。」
拉胡哭喪著一張臉,悽慘道:「我說兄弟,您就行行好吧,您看我這什麼都沒了。」
「給我滾回去,否則把你們當奸細全都抓起來。」
拉胡的臉變了變,大概也是被惹毛了,正欲動怒,忽然被一雙枯枝般的老手按住。白髮老者桑德拉出現了,出事時他正在旅館休息,現在得了消息後便立刻趕來與我們會合出城。他身後還有兩個手下,正提著他的皮箱。桑德拉是團里資格最老的老人,極受尊敬。他按住了拉胡的手後,從箱包里取出了一大包什物,笑著放到了衛兵的手上:「這位大哥,現在城裡亂,也許您哪天用得著。」
衛兵愣了愣,隨手翻了粗布一角,眼睛瞪大,露出貪婪之光。他見另外十來個衛兵都睜大了眼瞅著他,忙把那包東西往懷裡一塞,朝他們擠眉弄眼了一下後,又沖我們粗魯地揮下手:「快走快走,再晚一點誰都出不了城了,萊特王的宮廷衛隊正在趕過來,到時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我們連忙就趕著馬與牛匆匆出了城。漫漫雨夜,我們一行人在泥濘路里艱難地走著,走了整整一晚,快天亮時,拉胡才嚷著可以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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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章 買男人(二)
大家歡呼了一下,便在地上鋪了長長的粗布,坐了下來。他們大多微閉上眼睛養神,也偶爾會交談上兩句。這時一隻白色的鴿子從天上飛下來,直飛到白髮老者桑德拉的手上。桑德拉接住了它,從它的腳上取下了一張小紙條,快速看了一遍,便點火燒燃了。
「我們現在去南邊的小鎮。」桑德拉道。
拉胡疑惑:「南邊的小鎮向來盜匪多,我們去那裡不是自尋死路嗎?「
桑德拉摸著白鬍子道:「那裡離塔爾特國的邊界最近,便於我們離開。盜匪多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已沒有多少財物;再說現在塔爾國政變,盜匪們大多埋伏在去主城的路上,藉機趁火打劫,撈取好處,那個小鎮現在還變得安全了。」
「那就全聽大叔的。」拉胡呵呵大笑起來。
傍晚時分,我們來到了塔爾特國境內南邊的一個小鎮。剛進鎮,就意外地看到了面試時的那個白袍美女,她款款向前,向桑德拉行禮:「叔叔,衣食住行全都打典好了。」
「做得好。」桑德拉含笑道。拉胡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
我們住進了鎮上最大的一家旅館。晚上,我和另外九個女孩擠在一個漂亮的房間裡,同睡一個大通鋪。大家都睡不著,嘰嘰喳喳個沒完。
「塔爾特宮廷怎麼會突然政變?希斯諾王又怎麼會失蹤?還有,他的阿芙拉公主怎麼辦?」
有人冷笑:「連自己都顧不了,還管那公主幹嗎?」
「聽說希斯諾王把阿芙拉公主視作生命,怎會不顧她而去?」
她們嘰喳個沒完,甚至爭得臉紅脖子粗。我向來對這些沒興趣,用被子蒙住了半張臉,很快就睡著了。快天亮時,我被刺耳的聲音吵醒。「醒醒,斐歐娜,打仗了,快仗了,亞斯蘭國快打過來了。」有人在搖晃我的肩膀。斐歐娜是我為自己取的一個名字,這是我曾經非常喜愛的一個小表妹的名字,她在兩年前已因而車禍過世。
「亞斯蘭國?」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我睜開了眼睛,「啊,亞斯蘭?」
「快起來,斐歐娜,」她急切地道,「桑德拉大人說我們現在要立刻收拾東西離開塔爾特國。」
出旅館時,馬車、牛車都已備好,行李一樣一樣往上搬,準備妥當後,拉胡一聲令下,我們又匆匆出發。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整個塔爾特國邊界都被封鎖,守護衛兵凶神惡煞,不准任何人踏出一步。拉胡如臨大敵,對桑德拉哭喪道:「大叔,您看這怎麼辦?」
白髮老者桑德拉沉吟了一會才道:「為今之計,大概就只能在塔爾特國的各個城鎮流浪演出了。一方面可賺取銀錢,另一方面則能通過流浪藝人的身份來保護自己。」
「對,只有做流浪藝人才能不使被別人誤會為奸細。」拉胡激動地道。
白袍美女伊薇輕蔑地笑了笑,眼裡流露出了嘲諷。她是團里的大管家,是唯一可以與拉胡抗衡的人物。
戰爭很快就打起來了,戰火硝煙四起,民不聊生。我們去過不少城鎮,天天可見從山裡或小村里來的難民。他們蜷縮在城鎮一角,頭髮蓬亂,衣著襤褸,滿臉污垢,是戰爭使他們淪為了乞丐。每逢看到了他們,我就想起了自己初入的情景。我有時把不多的幾個錢幣塞給他們,有時把團里準備扔掉的破布和破衣送給他們。現在已是冬天,用來抵禦寒冷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