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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睡上兩個鐘頭,就被尤妮搖醒。「欣然,欣然,醒醒……」她焦急搖晃著我的肩膀。
「怎麼了?」我迷糊地翻了個身,「一大清早的……」
「你快下來看看。」她不由分說地拉開了我的被子,就把還穿著睡衣的我拉到了樓梯口。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十來個人搬著箱子從我身邊經過。花店的大門敞開,門口停著好幾輛華貴馬車。「這是……」我轉頭問尤妮。
尤妮興奮:「今天一清早就有人來敲門,米塔去開門,來了一個穿戴不凡的年輕男人,說公爵大人從今日起就搬到我們的房子與他的未婚妻住在一起。」
她激動萬分地道:「你能相信嗎?欣然,公爵大人要搬到我們家來住了。天啊,是公爵大人」
「啊?」我一個腳下不穩,差點兒從樓梯口跌下去。尤妮慌忙扶住我。我推開他,忙朝搬箱子的十來人奔去,攔在他們面前,「你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可我阻擋不了他們,他們仍舊扛著箱子從我身邊繞了過去,我正要再攔時,聽到了身後吉羅的聲音:「夫人,您改變不了公爵大人的決定。」
那個年輕冷峻的男人來到我身邊,還先行了個禮才道:「大人稍後便會到。」
我喃喃著:「你們的臉皮真是厚啊」
「夫人,您失蹤多年,大人為您寢食難安,如今終於找到了您,當然一刻都不想與您分離。」
我坐在樓梯口上,呆呆地看著那些人忙來忙去地搬東西。吉羅正要離去時,尤妮小心地問他昨天那集市上被他們抓走的男人怎麼樣了。
吉羅反問她道:「曾揭過公爵夫人**掌的男人還能活嗎?」
尤妮聽得一呆。我朝吉羅怒道:「你們什麼時候才能不要這麼血腥,那男的雖討厭,可也罪不至死。」
「大人還請我轉告您,」吉羅對我彬彬有禮地道,「只要夫人您少惹點禍,因您而活下來的人就會有很多。」
吉羅走後,尤妮坐在我身邊,傷感地道:「沒想到我的詛咒居然成了真,我當時曾咒他死……」
「這都怪我。」我的聲音顫抖,「我沒想到會這樣。」
「有什麼好怪的,」尤妮的眼睛裡流露出了悲哀,「我早知他會有這一天。他也暗地裡殺了不少對手了,還殺過一兩個情婦。我曾勸他要為自己積福,他不聽……」
我拍了拍她的手。
當亞倫德來的時候,我正在花店裡修剪花枝,手起刀落間,幾片爛枝落在地上。米塔和尤妮曾拼命阻擋我繼續在花店做事,可硬被我回絕。
「沒想到你是個全能女子,」亞倫德含笑走到我身邊,看著我修剪花枝,「會畫畫,會製衣,現在還會修剪花枝。」今日的他猶為帥氣,一身華麗的黑衣華服,長長的紫色微卷頭髮束在腦後,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透出隱隱的銀色,散發出迷魅誘人的光芒,充滿致命的誘惑力。可惜,這些都打動不了我。
我抬臉,冷冷一笑:「我還會打人和砸人。」
他擁住了我的腰際,低頭吻住了我的臉,我急忙避開,卻被他大手一撈,又撈了回來。他把臉蹭在我的臉上,耳鬢廝磨,「今天晚上到床上來打我如何?」
我又一使力,推開了他。我走到粉色玫瑰旁,繼續修剪花枝。他跟隨我身邊,語氣里多了幾分不滿:「你不該消失那麼久。」
「我本不打算回來,」我剪掉了一片爛葉,「只是事出突然,我才不得不來。」
「是因為那個叫倪可的女孩回去了嗎?」
我驚詫地看向他:「你還有臉問?你把別人都害慘了。」
他的眼神深邃迷魅,仿若罩上一層迷霧,「她怎麼樣不關我事。」
「是嗎?」我冷笑,拿著剪刀面向他,「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我。還有,誰讓你搬進來的,你沒資格搬進來。」
他的嘴角輕輕揚起,勾勒出戲謔的笑容,「為什麼沒資格?我可是付了房租的。」
「你付給誰了?我怎麼沒看見。還有,我們也不會把房子租給你。」
「欣然,」米塔吞吞吐吐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她站在那兒道:「公爵大人的護衛一早就把租金送過來了。那錢足夠我們另買一座房子了。」
「米塔,」我氣急敗壞,「把錢還給他,我們不要他的錢。」
米塔仍然吞吞吐吐地道:「欣然,我們也很為難。再說公爵大人也只是想見見你,你也要懂點事才行啊。」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她什麼時候胳膊往外拽了?憤怒地瞪了亞倫德一眼,他的臉上仍掛著親切可人的笑容。我放下了剪刀,衝上了樓梯,直奔我的小閣樓。我的閣樓單間內,已經堆滿了木箱,還有兩個侍女正在收拾他的衣物和整理房間。
「出去,你們都出去。」我把侍女趕了出去,關上了門。
我從床底拖出了一個木箱,然後又奔到衣櫃前,將自己的衣服全取了出來,塞進箱內。正忙碌時,亞倫德走入了我的房間,他按住了我的手。
我正要大罵,卻被他的眼神噤住了聲。他深深凝視著我,眼睛裡有一種奇異的光芒在閃動,泛著隱隱的銀色,透出別樣的情緒。
他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抱在椅子上。看著他的眼睛,我竟然忘了反抗。我們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他眼睛裡的大海仿佛可以把我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