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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唐元晴肯定早就拿著天干鎖鏈棍衝進去了,一路殺到99關。
現在,蹦極殭屍的繩子在手,她終於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別說她的武器天干鎖鏈棍本身就既有棍子形態,也有鏈條形態;就算不是,以她現在飽有的激情,什麼裝備拿給她,她都能玩出花來。
「一二三」膽戰心驚地任由繩子繫上了自己的腰。
唐元晴一掄,「一二三」連帶著繩子就在她的手上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形弧影;再一拋,「一二三」就被扔進了花園,她瞄得很準,不偏不倚,正好懸落在了萵苣傘的位置。
「一二三」落地的剎那,那一排後方的植物全都開始死命攻擊,尤其是玉米投手。玉米投手可以投射出兩種子彈打人,一種是普通的玉米粒,一種是一整塊的黃油。
被玉米粒打中了還好,也不疼,裝備也不會出現大的損傷度;可一旦被黃油砸中,當即被固定在原地,至少五息時間不能動,只能白白站在那裡任由植物轟擊。
「一二三」死死地抱住萵苣傘,就在他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迎接玉米投手砸過來的黃油時,唐元晴一發力,「嗖」地一下把他給拉了回去。
萵苣傘被順手仍在了地上,一大一小都有些激動,兩人忍不住擊了個掌。
在這之後,「一二三」的殭屍種類不停地變換著,他既可以是普普通通的小鬼殭屍,也可以是戴著不同頭盔的路障殭屍、鐵桶殭屍,還可以是扶梯殭屍、橄欖球殭屍。
只要能在殭屍圖鑑中翻到的種類,他基本上都能扮演,反正換上對應的服裝和防具就可以了。
唐元晴:「奇蹟「一二三」環遊世界!沖沖沖!」
一路衝下去,沒有耗費太長的時間,他們就衝到了71關,非但沒有耗費什麼陽光值,反而積攢下了不少,看著左上角五位數的陽光值數字,唐元晴發自內心地感到滿足。
如果不是師父連清親自來叫的話,唐元晴有理由相信:他們可以一次性衝到99關。
「師父,怎麼了?」
唐元晴從入定的狀態出來,一推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師父站在門外,焦頭爛額的,像是天塌下來了一樣。
連清看到自己的大徒弟,感受著她的靈力波動,他原本準備說的話全都咽回肚子裡,轉而問:「你已經金丹期中期了?」
「嗯,運氣比較好。」
她沒日沒夜地在《植物大戰殭屍》里沖關,對外界的靈力吸納幾乎就沒有停過,消耗——補充,消耗——補充,不斷循環往復,加上她的靈脈被自己從慢充改為了快充,怎麼可能不快?
短短几天,唐元晴的修為等級已經從43級三連跳到了46級,和一同突破到金丹期又吃了五官玉靈仙草的葉奎辛又再次站到了同一條起跑線上。
連清:……
這可不是運氣好不好就能解釋的。
他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說:「先知選定了阿澤,他即將成為下任先知。」
「我知道,可是先知找的是魏澤,阿澤現在已經改名叫唐澤了。」唐元晴揚了揚下巴,眼睛裡裝滿了得意兩個字。
連清看著自己大徒弟,要是有尾巴,她尾巴肯定都能翹到天上去了。攛掇著下任先知改名來避開神的旨意,哪怕他不信神也覺得荒誕,這種事情是改個姓氏就能避得過去的?
他也不多說什麼打擊自己大徒弟的信心,只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她。
唐元晴:「這是什麼?誰的信?」
連清故意強調著說:「唐澤的信,他人現在應該在先知殿。」
唐元晴:???
她閉關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元晴緩緩地把信展開,文字寫得很工整,一看就不是阿澤這個半文盲寫的。果不其然,在開頭第一句就說得很清楚,「這是請立春姐姐為我代筆的」。
她一目三行地掃下來,整封信的內容總結起來只要一句話:感謝過去的照顧,他已經決定要做好一名先知;萬法門上下對他的恩澤,未來有機會再報答。
如果是別的宗門得到下任先知這麼一句承諾,可能已經喜不自勝、四處宣告;然而,對於唐元晴來說,她剛闖到71關的好心情在瞬間煙消雲散,這什麼狗屁命運難道真的抵擋不了嗎?
連清拍了拍大徒弟的肩,「別多想,先知的身體撐不住了,阿澤既然是他指定的繼承人,現在肯定是要跟在他身邊的。」
在發現先知的一頭烏髮變為雪白後,廖昭昭親自請了連清去為他施針,可他的金針治的是病痛,哪一根金針能扎住時間?哪一根金針又能讓歲月不光顧某一個人?這都是不可能的。
倒是先知看來的人是連清,拉著他說了一籮筐的話,都是關於他的大徒弟唐元晴的預言。聽是全都聽進去了,可到底信了幾分,只有連清自己心裡清楚。
萬法門上下都不信命,唐元晴如此,連清更是如此。
再說,甭管他的大徒弟是不是救世的關鍵,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別說唐元晴,他們整個萬法門都不可能袖手旁觀、眼睜睜地望著災厄發生。
既然已經確信到那一天時他們都會出手,那「誰是關鍵」、「誰不是關鍵」又有什麼意義?
唐元晴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她手上拎著這張輕飄飄的信紙,卻覺得心頭有巨石壓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人跟她一樣不信命,也有人是願意相信命運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