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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卿的手藝是經過專業認可的,宿佩兒和斯文青年吃得一本滿足。
斯文青年望向傅白卿,好奇地問:「傅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家有一家私人菜館,以傅先生的手藝,若能高價挖過去,念頭轉過,他笑得愈發客氣熱情。
傅白卿起身要收碗,宿佩兒忙起身,「我來我來。」
她蹭了頓飯,可不能那麼沒眼色,什麼都不做。
見宿佩兒起身,斯文青年跟著起身,收拾碗筷。
見狀,傅白卿重新坐下,道:「不才,吃公家飯的。」
斯文青年聽傅白卿說得含糊,挖牆腳的話反而不好說,若他說具體職位,他還能權衡,藉機勸說下,但說得這麼含糊,要麼是職位太高,要麼是職位比較隱秘,不好與普通人說。
不管是哪種,他原本的打算,都得胎死腹中。
他倒沒多少失望,原本就是臨時起意。
洗好碗,他和宿佩兒重新坐回沙發上休息,傅白卿去廚房,端出洗好的水果。
顧雅拈了顆普通吃,視線隨意掃過宿佩兒和斯文青年,忽而視線凝住。
斯文青年察覺到顧雅在直直瞧他,心底有些不悅,他抬眸,見顧雅眼底是一片凝重,並非迷戀或者其他他所預想的眼神,心知自己想差了。
他低頭羞慚,不解又好奇地問:「大師,我,身上是有什麼不對?」
宿佩兒是知道顧雅本事的,緊張地問:「小雅,他是不是有難?我買個平安符。」
顧雅收回視線,點點頭,「頭懸血刀,性命難保。」
這斯文青年面向福澤深厚,且祖上有陰德,不是個早夭命,是誰在害他?
她遞給斯文青年一張平安符,想了想,問:「要不要請個山神像回去?」
斯文青年望向宿佩兒,宿佩兒驚喜,「大師,現在可以請山神了?我能不能請一個回去?」
她早就想天天給山神娘娘上香了,但堯光山爬上來就要兩個小時,她工作日沒那個時間。
斯文青年見狀,道:「那我請一個吧。」
「可以。」顧雅從右側廳摸出兩個巴掌大的石像,一人一個。
宿佩兒有些失望,「這也太小了吧。」
定製神龕裝了,還以為是土地神呢。
「大的你拿不下去。」顧雅開口。
這些小山神像,是顧雅雕刻的,受唐嘉盛請山神像啟發,她覺得她這山神廟,該發山神像了。
在大小個頭材質上,她精挑細選,選了山上石頭。
本來她想用木頭的,但木頭雕刻出來的,有種廉價感,乾脆用了石頭,但石像的話,又有些重,只能犧牲個頭。
最後成品,就是宿佩兒看到的這樣。
宿佩兒滿懷喜愛,找顧雅要了個紙盒子,小心翼翼裝著。斯文青年見宿佩兒珍視,準備有樣學樣。
顧雅阻止了他,「抱著山神娘娘,讓山神娘娘庇佑你。」
她附身這尊神像時,正好看看是怎麼回事。
「好。」斯文青年沒有拒絕。
兩人休息夠了,一人抱著一個山神像下山。
傅白卿望著兩人離開背影,眸光微動,他避著顧雅打了電話,讓人給他送玉石原石過來。
卻說斯文青年和宿佩兒下堯光山上後,又在附近約會遊玩,待晚上送宿佩兒回家,他開著車回家。
山神像被他擺在車子前方,不管顧雅本事是真是假,總歸是宿佩兒的朋友,他得給個面子。
他家住在市中心,車流匯聚,燈光剪影,熱鬧非凡。
前方紅燈亮起,他隨車流停車,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母親給他打來電話,讓他回家一趟。
他父母家住在別墅區,那個地段大,但略偏,他在前方路口轉車,駛向另一條大道。
這條大道車流稀少,他加快速度。
忽然,他前方躥出個人影,就距離前邊不遠處,近到完全沒法避免。
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踩剎車。
「吱——」
車子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尖銳嘯聲,膨地撞上旁邊花壇。
安全氣囊彈出來,安全帶也將他往後邊扯,倒也沒什麼大礙,不過這時,他透過車前窗看到,前邊那個人影飄過來,穿過車窗,進入車內。
斯文青年瞧見,飄進車內的東西滿身血跡,面色鐵青,一看就不是人。
斯文青年嚇出一聲冷汗,手腳發軟。
也不知打哪來的力氣,他雙手往前一伸,抱住山神娘娘雕像,大喊道:「山神娘娘救命。」
被他抱在懷裡的山神神像頓時散發金色神光,神光一照,陰氣消弭,而那車禍鬼跪倒在副駕駛上,瑟瑟發抖,「山神娘娘饒命,小鬼不是故意害人。」
在斯文青年喊出山神娘娘時,遠在堯光山的顧雅感覺到一股純粹信仰飄來,意念過處,附身在神像上。
聽到車禍鬼鬼語,顧雅視線落到他身上,頓時瞧出不對,「你是地縛鬼?」
「是,小鬼死後,發現自己只能在這死亡之地打轉,同時有道縹緲之音告訴小鬼,小鬼想要轉世,需尋替身。這個男人,就是小鬼尋到的替身。」
地縛鬼,確實有尋替身一說。
但問題是,這車禍鬼,是怎麼成為地縛鬼的?
還有他找替身,怎麼找到斯文青年身上?畢竟他身上福德深厚,又有陰德,怎麼也輪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