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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干就干,顧雅當晚打磨梳子。
傅白卿沒有阻止,顧雅願意親近他的家人,只會讓他開心。
而他表達開心的方式,就是顧雅打磨梳子時,他坐在一旁,用勺子投餵顧雅,先餵水果,後餵雙皮奶奶茶,將顧雅餵得飽飽的。
次日,傅華音再次跑了過來,這次,她終於老老實實帶了數學課本。
她跑到顧雅身邊,控訴道:「小嬸嬸,我跟你說,小叔叔特喜歡打小報告,你可要小心了,哪天你得罪他,小心他向你-媽告狀。」
哼,向丈母娘告狀,是人族男子摸索出來的制伏老婆的法寶,她相信,她小叔叔絕對不會錯過。
想起今早,她爸直接將裝滿數學的課本和作業書包塞到她背上,並施了術法,讓她沒法取下來,她就生氣。
要不是傅白卿打小報告,她爸怎麼知道她陽奉陰違?
顧雅:「???」
她低聲道:「你小叔叔,真愛告狀啊?」
傅華音點頭,「小時候,我明明用糖賄賂了他,他也答應我要給我保密的,但次日,我藏的糖都被我媽收走了。他這個大嘴巴。」
傅白卿對此有話說,「我可沒泄密,是你自己過分,吃了太多糖,牙疼不敢說,還不吃飯,你-媽媽可不起疑心?你以為你藏糖藏得很好?其實都在你-媽媽眼皮底下,你要是有節制,每天只偷吃一顆兩顆,你-媽睜隻眼閉隻眼也算過了,但你一吃就吃十來顆,吃出蛀蟲,誰還縱容你?」
傅華音又道:「我有次考試不及格,讓你簽字去上家長會,你也答應我不告訴我爸爸了,但後來這事我爸怎麼知道的?」
「你傻唄,那試卷都不知道毀屍滅跡,還拿出來放書桌上,你-媽一收拾房間,就看到了。」
傅華音:「……」
顧雅在旁聽得好笑,也想起自己小時候。
小時候她的成績,在及格和不及格之間徘徊,考得不及格時,她就將試卷藏起來,當做沒這回事,考得好了,就到父母和姐姐面前洋洋得意。
當時不覺得,現在回想一下,滿是羞恥。
同時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她其實也老早掉馬,真實成績早被爸媽看在眼底?那些不及格試卷,都被她爸媽瀏覽了一遍?
天吶,這樣一想,更覺得無地自容了。
當初她爸媽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看她舉著及格試卷誇讚自己的?
好想魂穿到過去,捂住那個自誇自擂小傻瓜的嘴。
顧雅羞惱片刻,果然將這事丟到腦後,只要她不記起,就沒有這事。
她拍拍傅華音的頭,遞給她一把梳子,道:「昨天我騙你的歉禮,梳毛毛很舒服,你小叔叔親自認證過的。」
傅華音沒想到顧雅會道歉,還會給她禮物,她歡呼一聲,上前抱抱顧雅,「小嬸嬸最好了。」
她接過梳子,珍重地放好,「回去我就讓我媽,用這把梳子給我梳毛毛。」
傅白卿拎著她後邊書包,往書房方向推,「走走走,補數學去。」
今天過來買幻夢符的人數增多,有些是慕名過來,想體驗下它的神奇功用,也有正在選擇路口,滿是迷茫,過來體驗一下,死馬當作活馬醫的。
顧雅拒絕那些人生順遂,用不上幻夢符的,這些不是幻夢符客戶,至於需要幻夢符的,她讓他們坐在風雨亭座椅上,自己進入廚房尋個托盤,端水過來。
無論是不是客戶,她都提一句,讓他們給山神娘娘上柱香。
符水發下去後,顧雅朝之前拒絕的一名手臂上有玫瑰刺青的年輕男孩招招手。
那個年輕男孩指指自己。
顧雅點點頭。
年輕男孩坐在顧雅對面,笑道:「大師,你不是說,我人生順遂,不需要幻夢符嗎?」
「對,你不需要幻夢符,你需要一張平安符。」顧雅摸出一張平安符,問,「買嗎,一百一張。」
「買吧。」年輕男孩覺得無所謂,一百不貴,就當給這位小美女面子了。
顧雅將平安符遞給他,沒多說什麼。
她只在年輕男孩身邊瞧見陰氣,但看年輕男孩的面相,又沒有血光之災,她一時拿不準什麼情況。
賣平安符不過是以防萬一。
年輕男人收起平安符,夾在手機盒和手機之間,起身離開。
他視線掃過對面,見一排人坐在椅子上,就這麼睡得噴香,臉上時不時閃過各種小表情,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個年輕大師,有點本事啊。
晚五點,坐在餐桌上的傅華音和傅白卿面色都有些喪,無精打采,能瞧出今日補課,兩人都不快落。
傅白卿照例先給顧雅夾雞腿,顧雅忙拒絕,讓傅白卿自己吃。
傅華音來了三天,吃了六頓雞。
她再怎麼喜歡吃雞腿,連吃五頓也遭不住。
吃傷了。
傅白卿將鯥魚魚肉放到顧雅那邊,又給傅華音夾只雞腿,道:「我給你報了個暑假初中數學補習班,明天你去那邊上課。」
補習,還是要專業的老師來。
傅華音連連點頭。
她也不想被小叔叔補課了,一點神都不能走,全程得專心致志,偏生聽不懂,好痛苦。
兩人達成共識,傅華音歡歡喜喜下山。
傅白卿化作原形跳到顧雅膝蓋上,伸個懶腰,「她總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