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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樹妖千年前就已經墮邪化,這麼多年實力還不知有多高,縱然這些時日開始驅邪,但實力應該沒下降多少,到底時間短;
若茶樹妖沒墮邪化,她肯定不建議茶樹妖去,畢竟茶樹就沒什麼攻擊力,兩千多年的茶樹妖,還打不過五百年的大白鵝。
這也是當年茶樹妖明明開智千年,還被幾百年的小妖追著跑的原因。
「那,符呢,誰賣?」顧雅問這話時,不由得望向池子方向,茶樹妖同步望過去。
兩人心有靈犀地,將主意打在無支祁身上。
茶樹妖心道,在堯光山受庇佑,賣點勞動力也是應當的。
顧雅暗道,無紙屑睡了這麼久,也該睡醒了吧,大家朋友(單方面)一場,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吧。
顧雅望向茶樹妖,道:「誰去喊醒他?」
她說是這般問,但話里意思,明顯是,讓茶樹妖去問。
茶樹妖:「……」
「我和他不熟,還是你去喊吧。」
雖然他之前去撥弄無支祁,但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顧雅琢磨片刻,道;「我有法子了。」
茶樹妖好奇地問:「什麼法子?」
顧雅操縱池子裡的魚,無意間撞了無支祁一下,又撞了他一次。
這種撞擊沒有多大攻擊力,但這麼頻繁地撞擊,就和睡覺時碰到蚊子嗡嗡嗡地在臉邊飛,又吵又煩人。
堪稱醒夢神器。
果然沒過於會兒,無支祁醒來了。
茶樹妖朝她豎起大拇指。
顧雅露出個得意的笑,察覺到傅白卿已經到了山腳,心念一動,將傅白卿移到山頂。
傅白卿持著手機,望著顧雅似笑非笑,「小雅,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傅白卿的話,在顧雅手機里,同步傳出。
卻是她和茶樹妖聊天時,電話已經接通,但兩人談得太過入神,誰也沒留意到電話已經接通。
傅白卿也促狹,期間半絲聲音都沒發出,想看看顧雅什麼時候發現,她給他打了電話,記起了他。
結果,他來到堯光山頂,顧雅都將他給忘了。
一念及此,他望著顧雅,頗為哀怨。
顧雅略微心虛,忙掛了電話,假裝她沒撥過。
她輕咳一聲,略帶討好笑,並上前去拉傅白卿的手,「傅老師,你回來了,辛苦了。」
傅白卿順著她的力道走過去,和她並肩站著,「不辛苦,比不上你嘴皮子辛苦。」
顧雅輕輕地揍了他肩膀一下,茶樹妖后退兩步,似是受不了般抹去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你這是什麼話?還比不上你嘴皮子辛苦,你怎麼不說,比不上我站著辛苦呢?做人大氣點,不就是將你忘了嘛,誰讓你施匿息咒了,被人忘了活該。」
傅白卿:「……」
他吸了一口氣,不理會茶樹妖。
這時,池子那邊傳來動靜,三人都望了過去,卻是無支祁確實醒了,醒了後遷怒到這些錦鯉身上,嘴一張,將錦鯉吞了,翻個身就要繼續睡。
茶樹妖上前,厲聲道:「你這惡妖,竟敢吞噬山神娘娘的寵物小鯉,真是罪大惡極!」
無支祁:「???」
不就是吃了幾條錦鯉,犯得著上綱上線?
還有你,是誰啊?
無支祁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眼,從池裡浮出。
見茶樹妖一身邪氣,不屑道:「原來是墮妖。」他冷笑道,「你這墮妖哪來的?居然想不開來神廟,這是來送人頭的?」
他四處張望,見顧雅和傅白卿站在不遠處,不解道:「你倆看什麼,墮妖啊,還不抓了。送上門的功德。」
顧雅「呃」了一聲,道:「這是特情局分過來的,山神廟工作人員。平常我為廟祝,他為助手。」
所以,這位,也稱得上名正言順的主人。
無支祁不解,「這山神廟不是你的?你不是山神廟的主人?」
顧雅唔了一聲,為難道:「這是公家的,我只是公家請來管理的工作人員。」
「你可真慘。從沒聽說過,山不屬於山神,屬於朝廷的。」無支祁撓撓頭,覺得現代社會方便歸方便,但對妖神太不友好了。
像他,入了人界,得先去辦身份證,沒有身份證,什麼都辦不好,現代處處都要身份證。
開家店鋪,得辦個這個資格證那個資格證,不然就得被查封,是違規開店,得罰款。
沒想到現在,連山都不屬於山神,屬於公家。
他滿懷憐憫,對顧雅道:「可憐你了。」
頓時他覺得,自己被特情局管著,不算什麼,沒看到連山神都被特情局管著麼。
既然特情局連墮妖都接收,他也沒權說什麼,他一揮毛爪,道,「不就是錦鯉,等我睡醒,錦鯉雙倍賠償。」
茶樹妖痛心疾首,「這是賠償問題嗎?這是你態度問題。你不禁允許吞了錦鯉,往小里說,你這是破壞公共財產,往大里說,你是不尊重山神娘娘。」
「破壞公共財產,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15日以下拘留。」
茶樹妖無比慶幸,自己為了更好的融入人界,背了各種法律法規,現在不就用上了?
至於情節輕微的,可以不用拘留,只教育、警告罰款等,他就不說了,有本事無支祁也熟讀律法,當面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