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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過紙牌,露出另一面的微信收款,這張微信收款,是非指定付款二維碼,可多收錢。
女人沒有多言,付了兩百。
見她父母過來,女人將符籙收好,笑著迎了上面,她的面上沒有外泄多少情緒,顯然是不想讓她父母知道,她還存著報復之心。
長大了啊。
顧雅默默地想。
她以前在書上看到,說很多人長大就在一瞬間,這個長大,不是身體長大了就是長大了,而是經歷磨難,心理成熟了。
眼前這個女人,以前被家人保護得很好,哪怕她二三十歲了,心理依舊不成熟,到了現在,情緒不露,才算是真正長大,成為父母依靠。
她為這個女人高興。
日後,她生活不會差。
下午,張穎和花臂哥也來了,一前一後。
張穎掃了一百,道:「大師,我朋友出國了。我想算算,我和我朋友,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嗎?」
顧雅瞧了瞧張穎的奴僕宮,道:「會聯繫的,等她安置好自己,就會與你重新聯繫,時間麼,大概兩三年吧。」
「這麼久?」張穎頭禿,兩三年,孩子都能喊乾媽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句詩送給你。」
「好吧。」張穎起身,去給山神娘娘上香。
張穎一走,花臂哥扯著一個滿臉青灰的小年輕過來,壓著他坐在紅木桌上,「大師,您給看看,我這小弟,是不是被鬼纏上了?」
第21章 佳人入夢
小年輕滿臉不情不願, 「祥哥,我沒事。」
花臂哥拍了下他的頭,罵道:「有沒有事不是你說了算,是大師說了算。」
他又望向顧雅, 道:「大師, 我覺得我這小弟不太對勁,最近一段時間, 他都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 像是晚上那啥了太多, 又像是被妖精或者女鬼吸乾了那啥, 你懂的大師。」
顧雅嘴角抽抽,是是是,她懂。
他這小弟,渾身陰氣纏繞,眉心黑氣入天庭,是和陰氣深入交流過的徵兆。
社會哥沒有猜錯, 他這小弟,是被鬼纏上了。
還是個締結了陰親的女鬼。
小年輕面色漲得通紅, 「祥哥, 這算什麼不對勁?我就不信祥哥你,晚上沒做過那啥夢。都是單身狗,誰還不想妹子?」
顧雅忍不住樂了, 道:「為了這個妹子, 你願意丟掉性命,和她在地下做一對鬼夫妻恩恩愛愛?」
小年輕心底開始打鼓, 但無神主義倔強堅守, 「嘛意思?祥哥, 別鬧了,我媽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
社會哥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臂上兇狠的青龍,都沒法給他安全感。
他搓搓手臂,差點跳起來,他連忙離小弟遠一點,「大師,你是說我猜對了,他真和女鬼那啥一直那啥?」
「對。」顧雅肯定他的話,重重地點頭。
社會哥嚇得後退兩步,頭頂陽光灑在身上,他才感覺到些許溫暖,他對小年輕喊道:「誰跟你鬧了,狗子,快和大師說,你這些天都幹了啥,求大師救命啊。」
「祥哥,別叫我狗子。」小年輕先是下意識反駁一句,隨即心頭打鼓。
其實他也察覺到不對勁。
他踏入這座山,就感覺自己身上負擔減輕了許多,連那些疲憊都隱隱消去,不然他也沒法爬到山頂,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一直打不起多少精神,也感覺肩上背上像是馱了很重的東西,渾身無精打采,有氣無力。
他知道這是錯覺,他看過鏡子,自己肩上背上什麼都沒有,估計是那啥夢做了太多,元氣大傷的緣故。
到了山頂,清風拂面,他感覺那種負重掃之一空,渾身輕鬆,神清氣爽。雖然還是有些困頓疲憊,但都在正常範圍內。
之前他以為是運動的原因,運動使人精神嘛,但現在聽花臂哥的話,他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之前他能找到理由的變化,現在又覺得站不住腳了。
「哥,祥哥,你別嚇我。」小年輕聲音顫抖,略微破音。
要是花臂哥不是騙他,他被自己之前的遭遇嚇到了。
越想越怕。
他可是連續五天和夢中情女困了又困,甜言蜜語說了一籮筐,連生死相許也許了出去,不會成真吧?
「誰嚇你了,我之前不是冒犯到老鬼,被老鬼夢裡教做人了嗎?這事是真的,就是這位大師替我解決的,便宜又高效。你想保命,什麼都別隱瞞,趕緊說。」
「我今早看你那臉色,差點以為你是具屍體,喊詐屍了。你都沒照過鏡子,沒發現不對嗎?」
「沒有。」小年輕一愣。
他自然也是照過鏡子的,但鏡子裡的自己,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鬼遮眼。」顧雅打斷兩人來回軲轆對話,道,「你要是不信,我給你開開眼,看看自己陰氣有多濃?」
說著,不等小年輕反應過來,她指尖開眼符似流光彈入小年輕眼內。
小年輕只感覺有樣東西朝他飛過來,速度很快,他下意識閉眼,伸手去擋,但他剛抬手,就覺得眼皮一熱。
他睜開雙眼,瞧見眼前這位大師金光閃閃,正殿金光閃閃,祥哥一層薄薄的金氣,再看自己,烏麻麻的一團灰,裡邊摻雜著濃黑色的氣。
這是死氣。
當然小年輕不知道,但本能覺得不詳。